赵凯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投向远处云雾缭绕的琼楼玉宇,恭敬地拱手作揖:“有请柳师姐出面作证。”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传来一声清越的剑鸣。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青色流光划破长空,宛若惊鸿掠影。
那身影越来越近,竟是一位脚踏飞剑的绝色女子。
柳如霜一袭天青色广袖流仙裙临风而立,裙裾在疾风中猎猎作响,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曼妙曲线。
她玉足轻点剑身,纤纤素手负于身后,三千青丝随风舞动,宛如九天玄女临凡。
待她翩然落地,众人才看清她的容貌——眉如远山含黛,眸似寒潭凝冰,琼鼻挺翘,朱唇不点而红。
只是那绝美的容颜上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周身三丈内空气都仿佛凝结成冰。
“赵师弟所谓的作证,是何用意?”柳如霜红唇轻启,声音清冷如玉碎冰泉。
她修长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更添几分疏离之感。
她腰间束着一条银丝软烟罗,将盈盈一握的纤腰衬得愈发纤细。
胸前衣襟上绣着几朵傲雪寒梅,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却让人不敢生出半分亵渎之意。
“敢问柳师姐。”赵凯强作镇定,拱手道:“三日前夜晚,您可曾去到竹林,制止我与陈南交手?”
柳如霜眸光微转,清冷的视线扫过赵凯虚伪的笑脸。
她并不喜欢赵凯,毕竟她曾在陈南口中得知,赵凯在山下欲要强行霸占她的侄女,好在被陈南所救,这才避免了灭顶之灾!
“确有其事。”柳如霜冷冷道,袖中玉手已然握紧。
她雪白的脖颈微微扬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这个姿态让她看起来更加高不可攀。
赵凯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初见陈南时就有相见恨晚之感。那夜去竹林本是想与他切磋几招,却不慎将令牌遗落。”
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陈南手中的令牌。
“放屁!”陈南怒发冲冠,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这枚令牌明明是我在万骨林拼死所得,你竟敢信口雌黄!”
柳如霜秀眉微蹙,当日她虽制止了二人争斗,却并未见赵凯遗失任何物品。
她红唇轻抿,胸前寒梅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周身温度又降了几分。
赵凯却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至于这枚令牌的真伪。”他转身向着山门方向深深一拜:“还请师尊玄冥真人明鉴!”
随着他话音落下,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威压。
一时间。
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一道灰蒙蒙的雾气自山门处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草木尽皆枯萎。
雾气中,一位身着玄色道袍的老者踏空而至,每走一步,脚下便绽开一朵幽蓝色的冥火。
“参见玄冥长老!”
在场众人纷纷跪拜行礼,唯有柳如霜和陈南依旧挺直腰背。
柳如霜纤纤玉指已然扣住剑诀,天青色裙摆在威压下猎猎作响。
陈南则双目赤红,死死盯着那个道貌岸然的老者。
玄冥真人悬停半空,枯瘦的手指轻抚长须。
他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柳如霜,而后将目光落在陈南手中的令牌上。
“此物,确是老夫赐予赵凯的身份令牌!”玄冥真人声音平淡,可落在众人耳中却像是平地里一声惊雷。
陈南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手中令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显然没想到这位元天宗大长老竟然会这般颠三倒四。
“不可能!”柳如霜突然厉声喝道,玉手一挥,一道剑气将令牌卷至手中:“此物分明带着万骨林的妖兽气息,怎会是”
“如霜。”玄冥真人淡淡打断,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是在质疑本长老的判断吗?”
无形的威压骤然加重,柳如霜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但她仍倔强地昂着头,雪白的脖颈绷出优美的弧线。
赵凯见状,脸上浮现出狰狞的得意,仿佛在嘲笑陈南,就算你得到了内门弟子的令牌又如何?
得罪了小爷,我有一万种办法玩死你!
“我可以证明,陈公子的令牌是在万骨林所得。”林青竹开口,不想别人污蔑陈南。
玄冥真人重重的冷哼一声:“小丫头,你是质疑本长老吗?”
简单一句话,让林青竹顿时感觉心头一震,嘴角也不受控制溢出一缕鲜血。
“好一个颠倒是非啊!”陈南气极而笑:“就因为赵凯在山下胡作非为被我制止,他便怀恨在心,收买他人,在考核中处处针对我。”
“而今我好不容易获得内门弟子的令牌,你们却颠倒是非,给小爷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果不愧是兖州三大顶尖仙门之一的元天宗啊,真的令人大开眼界呢!”
“够了!”
玄冥真人袖袍一挥。
刹那间。
一股恐怖的真气波动席卷全场,陈南如遭雷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周身经脉已被封禁,连手指都动弹不得。
“好强!”陈南心中升起滔天巨浪,显而易见,玄冥真人的修为至少也得是元婴期境界的超级强者。
玄冥真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南,声音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盗取令牌本就触犯了门规,你居然污蔑本长老颠倒是非?”
他说着,枯瘦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凝聚出一朵妖异的蓝色火焰。
那火焰看似微弱,却让周围空间都开始扭曲。
柳如霜脸色剧变,娇叱一声:“住手!”腰间佩剑应声出鞘,化作一道青色长虹直刺玄冥真人后心。
“放肆!”
玄冥真人头也不回,左手向后一抓,竟生生捏碎了那道剑气。
柳如霜如遭重创,踉跄后退数步,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衣襟上,宛若红梅绽雪。
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一字一顿道:“大长老,就算陈南冒用赵凯的令牌,但也罪不至死。”
“您身为元天宗首席大长老,却对一个普通弟子痛下杀手,这未免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