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顶控制层,海若雪成功激活备用系统,用指纹+战术军衔芯片完成了授权识别,列车网络局部恢复通讯。几分钟后,他们找到那辆三小时前经过的轨道清理车:目前正停在下一段列车枢纽,距离此地不过1800米。
“路线已锁定,列车十分钟后调度至本站。”她对全体队员下达命令,“我们有十分钟时间,固守基站,等列车来。”
“如果他们在这十分钟里进攻呢?”塔格问。
“那我们就用尸体告诉他们,联邦人不后退。”
候车厅后的维修机械库,一片死寂,仿佛时间早已停止。地面上布满厚厚的灰尘,连脚步声都被吞没。高挂的工业吊灯大多已熄灭,只有几盏闪烁着的红光,将整个仓库映得如同地狱深井,光线跳跃不定,照不清这座钢铁巨兽的内部。
海若雪推开沉重的合金舱门,一股铁锈味和油脂腐败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她的手电光柱在一堆破旧零件上扫过:几辆货运车像是被拆解到一半的残骸,车轮半陷在地面嵌槽中,车顶和侧门已经锈穿。她尝试拉动一辆车的舱门,费了好大劲才扯开——车厢内部布满灰尘和老鼠啃咬的痕迹,驾驶台斑驳不堪,仪表盘指针歪斜,像是战争遗迹中的失落遗物。
“还能开吗?”塔格小声问,站在她身后,肩上搭着一台军用微波信号增强器。
“电池可能还能用,但油箱里几乎见底了。”海若雪摇头,“勉强能动,可跑不了多远。我们不可能依靠这些车逃出去。”
她继续穿行,来到仓库中央——那里,一艘老旧的空间站运输驳船躺在金属地板上。它的船体被吊架吊起,涂装早已剥落得斑驳陆离,如同一只被剖开的鲸鱼。检查过后,海若雪摇了摇头:“主引擎被拆了,能源组件被掏空,只剩个壳子,没用。”
他们转向角落,成百上千张椅子被胡乱堆成山,椅子腿相互交错,有些已经完全锈蚀,轻轻一碰就“喀啦”碎裂,落得满地都是碎金属和漆皮。
“他们这是打算在这打阵地战吗?”塔格皱眉。
“不是,”海若雪低声说,“他们早就撤走了。这是一个废弃维修站,不是前线补给点。他们也曾仓促清理,但来不及带走这些。”
她掏出战术终端,尝试重新激活列车站内的指挥子系统,却只收到持续不断的系统报错提示。无奈之下,她重新发送了坐标数据,请求图拉西斯主力基地的指挥中心回传调度与支援信号。然而无线电依旧空荡,仿佛整个星球只剩下他们这孤立无援的一个排。
“信号增强模块已经加装,但通信卫星可能被敌人干扰或摧毁。”塔格提醒。
“我知道。”她抿着嘴,转向维修库外,“派出四人小组,携带手持通讯器、高倍望远镜与信号弹,分别前往轨道东西方向的进出口。必须掌握进攻路线。”
几分钟后,四名士兵离开基地,背影消失在狂风与残阳之中。他们如同被丢进无声战场的侦查犬,不知能否回来。
就在海若雪检查第二条电力回路时,通讯器里传来熟悉却压抑的声音:
“雪队,坏消息。”塔格的声音在电波中带着金属干扰声,“我们的作战运输车刚刚被凯莫瑞安的空中单位摧毁。西南方向增援车队遭遇伏击,全线受阻……我们现在只能靠我们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