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聂芸抿嘴轻笑，说道：
“要是别人知道，当年身价上千亿的大老板，现在连顿烧烤钱都付不起，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说着，还是帮江羽付了餐费。
“谢谢。”江羽满怀感激地看着聂芸。
若不是聂芸在这儿，他估计又得饿肚子了。
“对了……”聂芸又说，“既然你刚回来，那你知道你的家园网络已经被拆分，然后退市了吗？”
江羽点了点头：
“听说了。”言语间满是感慨。
毕竟，那曾是江羽的心血，却没想到短短不到五年，就烟消云散，彻底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见江羽情绪十分低落，聂芸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两人只顾埋头吃烧烤，谁都没说话。
不知不觉，烧烤吃完了。
江羽抹了抹嘴说道：
“聂芸，谢谢你请我吃饭，要不是遇见你，我估计饭都吃不上。”
看着被江羽吃得干干净净的餐盘，聂芸忍不住问道：
“还要吗？看你好像没吃饱的样子。”
“不用不用，我吃饱了。”江羽连忙摆手站起身，还装作一副吃得很饱的模样。
聂芸微微蹙了蹙黛眉，没再说话。
“就此别过，有缘再见。”江羽正要离开，聂芸喊道：“你等等。”
江羽停下脚步：“怎么了？”
只见聂芸皱着眉头问：
“你身上没钱，今晚住哪儿啊？”
江羽说：
“我有住的地方，之前开了间房，你别担心。”
聂芸摇了摇头：
“那你还有身份证吗？”
江羽苦笑着说：
“我都是被传死了的人，估计户口都注销了，哪儿还有身份证？”
聂芸便说：
“那你不能住旅馆，今晚江北市会统一进行大检查，尤其是各类旅店等场所。像你这种没身份证的人，可是重点清查对象。你不会想被抓起来吧？”
“是吗？”江羽愣了一下，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很快，他又好奇起来：“你怎么知道治安今晚要进行大检查？”
聂芸淡淡地瞥了江羽一眼，说道：
“难道我不用工作吗？”
江羽点了点头，这么看来，聂芸应该是在治安系统工作。
怪不得刚才那些小混混，本来想占聂芸便宜，结果看到聂芸的证件后，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招惹治安人员啊！
可此刻聂芸这么一说，江羽还真犯愁了，自己现在是“死”过的人，身份全无，要是被查到，肯定少不了被带到派出所问话。
“要不…去我家凑合一晚吧？！”聂芸突然提议。
江羽有些犹豫，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有好些年没见着聂刚那胖子，还有聂贤、聂中军等人了，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只见聂芸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挥了挥手说：“走吧。”
江羽跟着聂芸，发现她开的是一辆粉红色甲壳虫。
江羽说：
“我来开车吧？”
却被聂芸拒绝了：
“你不知道我家在哪儿。”
江羽不禁哑然失笑，当年自己不知去过聂芸家多少次，怎么会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但再一想，如今济南市变化巨大，说不定聂家早就搬家了。
于是便点了点头。
车子发动，江羽发现聂芸走的路线，确实不是当年去她家老宅的那条路，看来聂家肯定是搬新家了。
聂芸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意思，江羽觉得车里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口说道：
“对了，现在聂刚怎么样了？”
“还行。”聂芸淡淡地回答。江羽接着问：“应该结婚了吧？”
聂芸点了点头：
“前年结的婚，孩子都有了。”
江羽不禁感慨万千，五年过去，大家都各自组建了家庭，可自己却依旧孤身一人。
也不知远方的白小月和简奇缘如今怎样了？
还有徐菲菲，她过得还好吗？
一想到徐菲菲，江羽的心就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徐菲菲了。
一时间，车里再次陷入沉默。
不知不觉，车子开到了一个位于当年老城区的新开发小区。
这个小区虽说不算特别高档，但周边环境不错，离南江也不远。
于是江羽说道：“你们一家人都搬到这儿住了？”
聂芸用异样的眼神看了看江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然后和江羽一起下了车。
聂芸住在六楼，打开门后，只见屋子面积不大，只有两室一厅。
屋内布置得有些粉嫩，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和聂芸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样。
整体看上去，更像是女生的单身公寓。
看着这屋子，江羽忍不住问道：
“叔叔阿姨呢？还有聂爷爷呢？”
聂芸语气平淡地说：
“这是我一个人住的，单身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