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元义:“……”激动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
他无奈道:“到了丰州,自然是要来见一见您的。”
周睢笑着拍了拍华元义的肩膀:“现在见到了。”
华元义看着这么多年好似没怎么变的大将军,心里又难受又高兴。
良久,他才问:“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周睢看了一眼,摇头:“你应该去问主公,而不是问我。”
他看向远处,声音带着惆怅:“主公她,和陛下不一样,以后遇事不决,直接问主公即可。”
华元义愕然。
以前的砚国,军事大多直接问周睢,当然了,涉及到各贵族世家利益的周睢动不了,其他的他基本都能做主。
因为陛下他,真的不太管事。
周睢笑笑:“主公她心怀天下,谋略过人,所以,你要改变自己的想法。”
华元义心绪复杂:“大将军,您变了。”
周睢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该变变了。”
他知道,华元义还未从之前的做事习惯中脱离出来,不过也是,他如今还不是公主的人,自然不知公主的做事方式。
华元义没再揪着这个问题,而是问:“您觉公主会让我怎么做?”
周睢摇头:“我不知,不过,你留在泗州,能起的作用更大,所以我认为,主公让你留在泗州的可能性更大。”
华元义皱眉:“为了某天背刺大皇子?”
周睢眼神奇怪:“你怎么这样想?主公和大皇子是兄妹,是一家人,主公怎么可能伤害自己的兄长?”
华元义:“……”你看我像傻子不?
但周睢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瑾阳公主不会主动动大皇子,起码近期不会。
想起什么,他问:“让我留在泗州难道为了枫戈轩?保护你们在泗州的人?”
不怪他这么想,戈凤有玻璃,枫戈轩卖玻璃,虽然可以说是戈凤拿的货,但总不免让人多想,特别是上位者。
周睢笑了:“你觉得,大皇子如今还敢动主公的人?”
“何况,有些事呀,摆在明面上反而不好动,大皇子也得斟酌斟酌动了枫戈轩的后果。”
“再者,你觉得,我们主公在泗州只有枫戈轩?”
华元义一愣,片刻就明白周睢话里意思,很显然枫戈轩只是摆在明面上的,至于暗处还有多少瑾阳公主的人,那就不好说了。
周睢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毕竟不是我们的人,有些事就不方便跟你透露了。”
华元义:“……”
大将军您真的变了,以前多么清亮板正的人,现在,唉!
“那我继续待在泗州,就没太大意义。”他不解问道。
周睢摇头:“那是因为你没看到。”
他的眼里染上悲凉:“你一直固守玖安城,没看到那些逃难到泗州百姓的生活,即使那些被分了荒地的百姓,大多也是活不去的。”
“主公虽说在泗州安排了些人,但到底有限,如果有你协助,或许能救下更多的百姓。”
他看向华元义,这个年龄比他大,虽然经历国破家亡,却因为一直在泗州守着玖安城,对外面世界了解不够彻底的汉子。
华元义在他的视线下,羞愧的低下头,在这一刻,他忽然有些羞愧,他做的确实不够。
不,应该说,他其实什么都没做!
这方面来说,他确实不如女儿,起码她走出去了,她在努力。
周睢再次拍拍他的肩:“当然了,这些不能怪你,了解民生本不是你的职责。”
“但民间疾苦却是相通的,在大部分掌权者眼中,亡多少,只是一个数字,他们不懂,这些数字背后是一个个鲜活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