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横了图雅一眼,用眼神责问她,“有人害他又是什么典故?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图雅上前抱拳,“回五皇子和六皇子话,六爷身上被人撒了诱兽粉。”

    “如果那只熊一直追着六爷跑,就说明我的判断是对的。”

    “我身上有气味儿?”

    “是。不过混了香气又在室外,所以不明显,兽类嗅觉比人强百倍,只需一点,它就会追着你不放。”

    李嘉脸沉下来,追问,“那气味是专诱熊的?”

    “林中除了熊还有别的猛兽吗?”

    “狼不成群也只算是小兽。”图雅答。

    这次放入猎场的,除了鹿,食肉动物最大只的就是熊。

    其他狐狸、狼,不算什么。

    连皇子们带的狗都打不过。

    怪不得当时那熊从草丛中突然蹿出,身上中了箭发狂,只追着他。

    他纵马逃命,与侍卫们跑散开。

    要不是遇到图雅,真就送命了。

    他的马挨了一爪子,回去检查,连骨头都露出来了。

    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啊。

    是谁呢?李嘉阴着脸握紧拳头。

    ……

    李慎结束一天的政务,回了东宫。

    他心中什么也想不起,只记得袁真说的话。

    衣服也不换径直去了凝香殿。

    走到门口放慢了脚步,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着急。

    又不想袁真因此而生了嫉妒之心。

    “真儿。”他唤了声。

    袁真从内室走出来,一见李慎脸上便浮起意味不明的笑意。

    回了内室,拿了套家常衣服,“来,妾身伺候爷更衣,穿着朝服端着架子一天,也倦了吧。”

    李慎骂了句,“精明的小妖精。整日在爷面前牙尖嘴利。”

    袁真沉默着帮李慎更过衣,泡了茶给他,在他旁边坐下来。

    “太子可有查过此女过往啊?”

    “还没查到,她的故乡离京城可远着呢。”李慎品了口茶。

    “你的好主意说来听听。”

    “如果直接下太子令问五皇子要人,两人只怕要结仇。”

    “自然爷是不怕他的,可有什么好处?说到底是为了个女人。”

    “而且,那女子绝对来不得硬的。”

    “若是我非来硬的呢?”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袁真笃定地回答。

    “她那样的人,能吃下那么多苦,绝非随意折腰之人。”

    “你又是如何推断的?”

    “妾身喜欢功夫,家道中落,为自保习武,其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那姑娘与我相比,武功远在我之上,她吃的苦定然比我多出几倍,面对那么强壮的对手,临危不乱,这份气度,满京师还能找到第二个女子吗?”

    “若我与那汉子对峙,恐怕先要躲远些,再以暗器伤他。”

    “她才几岁?有如此顶尖骑射,这样的人,你有一丝辱她之意,她必会玉碎保全自身。”

    不得不说袁真太了解李慎了。

    对他心中的黑暗部分掌握得比他自己都准。

    她最怕李慎以比试功夫召了图雅过来,迷倒她直接占有她身子。

    李慎起过这念头。

    对皇宫的主人来说,但凡宫中的女人,哪个不由他予取予求?

    硬占了图雅,李慎也无罪。

    事后给个身份充入后宫就完事了。

    他的目的,本身就要把她据为己有。

    听了袁真这种说法,李慎沉默了。

    “爷如果只是想图个新鲜,当真儿没说。”

    她笃定李慎放不下,连她自己都放不下。

    那宛若神女下凡的美丽与猎场上的风姿,如一把烧红的烙铁,一下就将这个人烙在心头。

    她只是穿着男装,若换成女装又是怎样惊人的模样?

    这样的人,根本无法起了嫉妒之心,只有让人仰望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