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柯跟沈清棠并肩而立,往山脚的位置指了指,他们在山体上挖了些洞,就住在洞里。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沈清棠皱眉,“为什么要住在洞里?听着都憋闷。就算不在小山谷,大山谷也有给他们盖房子的地方。”
沈清柯摇头,“不是房子的问题。是痕迹。他们不希望被人看见。纵使山谷出入口以及……”沈清柯指着山顶快速划了一圈,“山顶上都被高人布了阵,寻常人根本进不来。
他们还是很谨慎,藏匿于山中,贴着山脚挖了很多洞。
还在不影响山体的情况下,挖穿了两座山。遇事不至于被人包了饺子,能快速从山中穿出去。
若有危难……他们可以迅速抹平痕迹撤离。对外就说咱们这些人找了个山谷建了个村子。”
顿了顿,沈清柯又补了一句,“如今在北川县志上已经不算是临时建村,而是自古以来,北川山中有一村,近乎与世隔绝,名曰桃源村。
最近这段日子,我就忙这些事。”
沈清棠:“……”
原来县城小吏比史官牛多了。
史官写什么还有皇帝管着。
沈清柯这个小吏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桃源村!”沈清棠重复了一遍,“倒是个好名字。”
再往前走,隐约看见个熟悉的人跪在果蔬大棚的棚顶。
跪的晃晃悠悠。
对方也看见了沈清棠,并且视力比沈清棠好的多,认出了她就开始喊救命:“沈清棠!你快救救小爷!”
沈清棠:“……”
沈清棠以为秦征真遇到了难事,顾不上欣赏田园美景,小跑过去。
到了跟前,发现秦征没有被困住,就是单纯的跪在果蔬大棚顶上,纳闷道:“你在这干什么?”
看他也不像干活的。
秦征苦着脸,双手合十朝沈清棠求情,“救救我!我爹罚我的!他让我跪在这儿,还不许压塌果蔬大棚上的竹竿。
我堂堂七尺男儿,重逾百斤,怎么可能压不塌竹片?!
你去帮我说说情。”
沈清棠惊了,“你爹?你还有爹?”
秦征不乐意,“什么话?我又不是孙猴子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成?”
“不是!我是说你爹竟然也在山谷里?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我之前也不知道我爹会到山谷里来啊!”秦征愤愤,“我也没想到许久不见,那老头见我第一件事竟然是罚我!”
昨晚赵乾他们带着他回大山谷,看见自家老爹,激动的他当场跪下。
一年没多见,能不激动?
谁知道这一跪,就没能再起来。
被他爹拿着家法一条条陈列着罪状打了一晚上。
老头临出门还罚他跪在果蔬大棚顶上。
放话说只要他掉下来或者压塌棚顶就用他压断的竹竿抽他。
太过分了!
沈清棠乐不可支,“既如此,你还是在上头好好跪着吧!”
秦征小心翼翼提气维持平衡,幽怨的控诉沈清棠,“沈清棠你是不是也太没良心?别忘了,南下这一路,咱俩才是搭档。
你忘了你入狱时,是谁跟你同甘共苦?
你忘了你跟季宴时冷战时是谁帮你出气?
你忘了……”
沈清棠本来还没当回事,乐呵呵听着,听到一半突然想起沈清柯还在身边,顿时打断秦征的控诉,“你说的对!
你下来,我陪你找你爹说情去!”
然而为时已晚。
“沈清棠。”沈清柯曲指在沈清棠头顶敲了下,“你这报喜不报忧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我竟然不知道你还坐过牢?真是出息了!都能混到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