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见他这样,只是围着指指点点没有肯上前救治的人。
沈清棠求助路人把陆思明送到就近的医馆。
大夫把了把脉,说陆思明无大碍。
除了流放犯普遍都有的身体亏空之外,没什么事。
会晕倒纯粹是因为饿的。
再送晚点,就大概就要饿死了。
于是,沈清棠只能再度回到香皂铺子跟沈炎求助,让他帮忙把强喂了点儿糖水的陆思明背到沈记果蔬铺子后院。
“这是何人?”沈炎皱眉,“清棠,我知道你心善,但别引狼入室。”
他本就知道人心险恶。
在北川这一年更是经历种种磨难。
沈清棠点头,“这回引的不是狼,是人才。”
“嗯?”
沈清棠简单介绍了下陆思明的来历。
沈炎:“……”
倒是个君子。
“还得麻烦堂哥给这个君子净身。我去烧水。”
幸好,沈家果蔬超市的后院之前一直住人,院子里什么都有。
沈清柯时不时还来宿一晚上,连换衣衣物都备着。
沈清棠找了一身沈清柯的干净衣衫拿给沈炎,让他给陆思明换上。
趁沈炎给陆思明洗澡,沈清棠熬了一锅米粥,盛了一碗放在一边晾着。
澡洗到一半,陆思明就醒了,道谢后就把沈炎赶了出来。
沈清棠和沈炎坐在院中石桌前,等着陆思明。
好一会儿,陆思明才颤颤巍巍的推门出来。
看的出来他确实是饿过头,走路两腿打颤。
不过洗干净的脸还算能看。
怎么也是中上之姿。
沈清棠把粥往陆思明面前推了推,“骨气没有活着重要!这也不是嗟来之食。我说了,需要你等价交换。”
陆思明没再拒绝,一口一口把粥喝干净,舔了下唇。
沈清棠知他没饱,解释:“你饿了很多天,肠胃已经十分虚弱。大夫说不能一下子吃饱也不能吃油腻的食物。得慢慢来。”
陆思明点头,缓了会儿起身朝沈清棠和沈炎弯腰行礼,“谢谢二位的救命之恩,陆某无以为报。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差遣不至于。就是想跟你谈谈合作。”沈清棠摇头,“你说你防备心还挺重。说给你份工作你还转身就跑。我一介弱女子都不怕你一个大老爷们怕什么?”
沈炎和陆思明同时红了脸。
沈炎低声警告:“清棠!”
纵使已经不是京城沈家,沈清棠也已经为人母。
说话这么粗鲁还是不太合适。
沈清棠闭上嘴。
北川虽好,长辈太多。
不像在宁城,同辈人居多,说话做事顾忌少。
陆思明清了清嗓子,红着脸解释:“之前……是我不识抬举。初来乍到,还以为……”
“以为遇上骗子?”沈清棠见陆思明支支吾吾,直接挑明,“请问,陆状元,你还有什么好让人骗的?”
沈炎:“……”
陆思明:“……”
没有。
他羞赧的笑笑,“是啊!等我想明白时,夫人已经不见踪影。这几日我尝试过自己打工也去仕女阁问过。她们说你在家没有来城里。
我自诩才高八斗,想着代写书信也能度日。没想到……”
代写书信的人能自成一条街,他压根排不上号。
沈炎轻叹:“当初,我们也这么认为。”
可能肚子里有点墨水的人都以为走到哪也能吃上饭。
事实证明,在北川,最无用的就是书生。
沈炎抬手轻拍了拍陆思明的肩膀,由衷感慨,“你运气好!一到北川就遇见贵人。”
可惜你不识好人心。
陆思明越发惭愧,“是小可不知好歹!这两日一直在店门口徘徊希望能再见夫人一面。只是一直没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