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饿晕了。

    沈清棠还有些意外。

    她以为敢当面顶撞皇上的人得铁骨铮铮,大手一挥朝沈清棠来一句“男子汉大丈夫不吃嗟来之食!”

    没想到陆思明很识时务。

    大概注意到沈清棠的表情,陆思明苦笑,“你们对小可来说皆是陌生人。想必小可在你们眼里没什么秘密可言。

    实不相瞒,父母去世时我还年幼,不懂事,喜欢意气之争。

    之后的十余年,也算是尝遍人生苦辣咸。总不能还若十岁少年那般天真。

    另外虽不知你们听说的关于我的故事具体是什么,但传言有误。

    我也不是不知好歹顶撞皇上。

    坦白说,我是被人陷害的。

    也怪我自己见识浅薄,知人性险恶,却不知人性如此险恶。

    有人诱我在宫里说了不该说的话,恰好被皇上听见。

    皇上又被奸臣蛊惑几句,就换来九族流放之苦。”

    沈炎:“……”

    沈清棠:“……”

    合着,不是勇士是倒霉蛋?

    陆思明目光坦荡,“夫人,这样的陆某,您还要帮吗?”

    沈清棠点点头,“当然。虽说与传言有出入,不过你肯坦诚这些也还是君子所为。

    状元的学识也是名副其实。

    既然这样,为何不帮?”

    谁帮谁还不一定。

    陆思明起身,再次朝沈清棠弯腰行大礼,“多谢夫人。”

    沈清棠也没着急给陆思明安排工作,“你受了几个月的折磨,先好好休息几日。

    这院子是我家的,平时只有我二哥会来小住。

    你尽管自便。

    等秋收完,我再来与你商量你要做的事。”

    沈清棠从北川回到山谷时,远远就看见自家屋顶有一团白色东西。

    待到走近才发现是只白鹰。

    很眼熟的白鹰。

    沈清棠掐腰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屋顶上的白鹰,“你叫白起对不对?你来做什么的?你家主子呢?”

    白鹰低头俯视沈清棠,不叫也不动。

    沈清棠:“……”

    跟季宴时一样喜欢垂眸看人。

    怪欠揍的。

    心头莫名就起了火。

    “你要是来给我送信的,我劝你尽快下来。我数到三,你要是不下来,你就怎么来的怎么飞回去!”沈清棠说完就伸出手指开始数,“一!”

    她连季宴时都不惯着,还能惯着一只鹰。

    白起像是能听懂,扑腾着翅膀飞下来,在沈清棠头顶盘旋。

    沈清棠回忆了下那日在宁城见白起时的情形。

    这白毛畜生似乎有停在人胳膊上的习惯?

    沈清棠犹豫了下伸直胳膊,还不忘警告白起,“你要是敢抓疼我,今晚我就吃烤白鹰!”

    白起轻鸣一声似是回应。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在一只鹰的叫声里听出了蔑视。

    尽管白鹰叫的凶,落在沈清棠胳膊上的动作很轻。

    不像是怕沈清棠威胁,倒像是被揍多的条件反射。

    沈清棠挑了下眉没着急取竹筒,而是趁白起不备,快速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白鹰的两只翅膀。

    她像抓待宰的鸡一样,抓住白起的翅膀根。

    白起大概从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反应慢了一拍才被沈清棠钻了空子。

    再煽动翅膀飞走,为时已晚。

    而沈清棠这样的抓拿姿势让它不能啄沈清棠,也蹬不到沈清棠,只能厉声鸣叫!

    “吓唬谁呢?”沈清棠腾出一只手在白起头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老实点儿!要不然把你送给老虎当晚餐!”

    白起愤愤挣扎,嘴里发出凌厉的叫声。

    沈清棠嗤笑一声,“吓唬谁呢?我打不过你主子还打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