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抱着小糖糖蹲下身,轻声开口:“夫人,按理说我不该多嘴。
你本无辜,却意外跟王爷有了牵扯。
换作其他女子经历你所经历的都不一定能活到今日。
只是……老婆子说句僭越的话,人活着得向前看。”
沈清棠摸虎头的手顿了下。
小糖糖见沈清棠摸老虎,也伸出肉呼呼的小手往老虎身上拍。
沈清棠是摸,小糖糖不到九个月,还控制不好手劲。
不是太过兴奋一巴掌拍到小老虎背上,就是用力抓着虎毛向上提。
换平时,李婆婆早就抱走小糖糖或者出声阻拦,这会儿大概忙着组织措词想着怎么劝沈清棠,放任糖糖欺负火焰。
向春雨见状,抱着小果果也蹲在小火焰旁边,质问李婆婆:“师姐,你这就偏心了啊!当初我跟老孙头吵架的时候,你可没劝过半句!
老孙头找你说情,你说夫妻之间的事不适合外人插手。
今日倒做起说客来了!”
李婆婆没好气的瞪了向春雨一眼,“他俩跟你俩能一样吗?就你这炮仗似的性子,一点就着!着完就散!
我怎么劝?劝合还是劝分?劝合,你在气头上连我都骂,说我多管闲事。劝分,我劝完你俩和好了,我反而得罪了孙五爷。我里外里都是坏人!
别看他俩年轻,比你和孙五爷可沉稳的多。
王爷什么性子你也清楚,那也是个锯嘴葫芦,什么都闷在心里。就是不犯病也是做比说的多!
夫人虽身为女人,却也没有一般女人遇事先哭的习惯。不管遇到什么难事先往自己肚子里咽。
这俩人之间,若是没人递话……唉!”
李婆婆摇摇头,没说下去。
一声叹息,要多悲观有多悲观。
被挤兑的向春雨也不恼,点头承认,“这倒是真的!”
她侧头看向沈清棠,“我师姐说的对。人得往前看。季宴时在你这里罪行滔滔,既然这样,你就更不应该放过他!
嫁给他,折磨他一辈子!”
沈清棠:“……”
那是折磨他还是折磨自己?
沈清棠伸手把大半身子扑到小火焰背上,想骑小火焰的糖糖扒拉开。
“我懂二位的意思。如果季宴时只是个普通人,我或许愿意放下之前的恩怨跟他试试。
他这样的身份……我还有家人和孩子,我得护他们周全。”
不过,沈清棠在心里想,如果季宴时只是个普通人,原主也许就不会自缢,她也许就不会穿越而来。
所谓孽缘,大抵如是。
李婆婆抱着糖糖远离小火焰。
小糖糖急眼,挣扎着要摆脱李婆婆的束缚去跟小火焰玩。
李婆婆无奈只得再次蹲下,只是离小火焰比方才远了些,让小糖糖摸的到抓不到。
思索片刻开口:“你知道方才你把白起丢来这里,为何我三人着急赶过来?”
沈清棠茫然摇头。
李婆婆和秦征会赶来,沈清棠还不算太奇怪,李婆婆也会匆匆跟来,沈清棠还是有些奇怪。
毕竟事关生死之时,李婆婆都坚定的站在她这边,没道理一只鹰比季宴时还重要吧?!
李婆婆侧头,单手搂着小糖糖,腾出手指着打闹的一人一鹰,“白起在王爷五岁时就陪在他身边,某种程度来说,是这只鹰救了季宴时。最起码算是陪他走过最难的时候。
王爷没了,白起什么都不是。王爷活着,白起……某种意义上算是王妃的化身。”
季宴时从出生就是个比较特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