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吧。”

    唐修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内退批准文件,唐啸君、唐兴成等唐家核心成员的名字赫然在列!

    但让他震惊的是文件最后一页,那是一份特殊调令,任命他为某部委的闲职副主任,明升暗降!!

    “这是什么意思?”唐修抬头,瞳孔骤然一缩。

    “上面的意思。”贺铮叹了口气、

    “唐老走了,唐家的时代也该结束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唐修突然明白了张老的警告。

    这不是退路,而是软刀子割肉,唐家将被一点点边缘化,直到彻底退出权力中心。

    “如果我拒绝呢?”唐修试探道。

    贺铮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唐修,我们都是聪明人。你应该清楚,拒绝的代价是什么。”

    包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窗外的江水奔流声变得异常清晰。

    “我需要时间考虑。”唐修最终说道,想起了张老的叮嘱。

    贺铮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他点点头:“三天。三天后我要答案。”

    说完,他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又停下脚步:“对了,你舅舅陈泽润的案子下周开庭。他主动交代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唐修心头一紧:“什么事情?”

    贺铮回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关于二十年前那场雪崩,以及红七九档案的真相。”

    门关上的声音像是一记重锤,砸在唐修心上。

    他呆坐在原地,脑海中闪过张老的警告、爷爷的信、还有那枚刻着慎独的玉佩。

    茶盏里的龙井已经凉透,水面映出唐修紧锁的眉头。

    他盯着贺铮留下的文件夹,在红七九档案几个字上来回摩挲,纸张发出沙沙的响声。

    手机突然震动,周诗然发来的消息在屏幕上跳动:“张老吐血昏迷,已送301医院。”

    唐修猛地站起身,紫砂壶被衣袖带翻,他抓起外套冲出门时,茶社老板正端着新沏的碧螺春走来。

    “大伯,张老”

    “知道了。”

    唐啸君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先别去医院。”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接着是打火机清脆的金属音。

    “刚收到消息,陈泽润在秦城监狱用牙刷捅穿了自己的喉管。”

    “抢救室里那位要是醒不过来,红七九就真的成了死无对证。”

    雨越下越大,唐修站在江堤上望着浑浊的浪涛。

    手机又震,这次是加密邮箱提示,贺铮发来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陈泽润蜷缩在监舍角落,突然暴起将牙刷插进脖颈,喷溅的鲜血在墙上划出诡异的弧线。

    唐修把视频转发给周振国:“爸,有点不对,可以查面部动态捕捉。”

    三分钟后回复弹出。

    “ai换脸,原始视频是五年前湖北监狱的自杀案。”

    雨幕中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三辆黑色红旗轿车呈品字形停在堤岸,穿藏蓝制服的男人撑伞走来:“唐主任,请跟我们走一趟。”

    唐修认出国安特有的加密车牌,反而松了口气。

    坐进车里时,前排递来个牛皮纸袋:“张老让转交的。”

    拆开封口,泛黄的工程图纸滑落膝头。、

    这是西江三号码头改建蓝图,但被红笔修改过的排水系统走向诡异,所有管道最终都汇向地下一处标着79的红色圆圈。

    车驶过301医院却没停,继续往西郊疾驰。

    唐修突然开口:“这不是去医院的路。”

    司机没回头,后视镜里反射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张老不在医院?”

    西山脚下一处不起眼的四合院,廊下站着穿白大褂的医生。

    唐修跟着他们穿过三道暗门,地下病房的消毒水味里混着血腥气。

    张老怎么会突然就吐血了,明明他才见了张老没有多久啊!

    难不成就是因为见面之后,所以张老才吐血了?

    唐修这时候脑子很乱,爷爷才刚刚走了没多久,现在张老又是这样,这让他的心中很是没底,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病床上的张老突然剧烈咳嗽,监护仪发出尖锐警报。医生们冲进来时,老人用尽力气将个u盘塞进唐修掌心。

    监护仪拉成长音,医生开始电击抢救。

    唐修被请出病房时,发现院子里多了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车。

    穿常服的老人站在银杏树下,背影与爷爷书房照片里的中山装男子重叠!

    “唐修同志。”

    老人转身,肩章上的金星在雨中依然夺目:“关于红七九工程,我们需要你配合调查。”

    他递来份泛黄的文件,首页盖着绝密印章。

    唐修看到母亲的名字出现在项目组殉职人员名单里,日期却是当年那场地震!

    雨点打在纸面上,模糊了陈雅二字。

    唐修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从未真正了解过母亲,就像从未看清过这场横跨二十年的棋局!

    但现在,他忽然明白,有第三股势力在操控唐张两家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