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可能再把月禾留在汪府,放她出府以后,这姑娘日后的生活,可不就成了问题吗?

    她当然不可能那么好心的,把这笔银子真的赏给一个丫鬟。

    可现在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不让余村长出这笔银子,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不得不说,汪夫人这一番偷换概念的说话,着实把余建才给唬住了。

    他愣愣地看向一旁的月禾,竟隐隐觉得,汪夫人的那席话,说得甚是有理。

    一个大丫鬟,本来可以在汪府吃香喝辣的,甚至可能一跃升做妾室姨娘。

    往后的好日子,可不是都在后头的吗?

    现在被他一搅和,只得出府去另谋生路,后半辈子从此孤苦无依了呀!

    “既如此,余村长便在这张字据上画个押吧。”

    汪夫人见余建才迟迟不说话,心知刚才那些话,暂时把这位村长给吓唬住了。

    连忙示意一旁的苏嬷嬷,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字据拿出来。

    “这张是你欠下我们府上三百两银子的字据,等你一个月内凑齐了银子,便把这字据还给你。”

    汪夫人的一个眼神过去,几个粗使婆子,立刻冲进屋里。

    几人合力拉过余建才的手,在那张字据上按下他的手印。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张被按了手印的纸,又回到汪夫人的手中。

    她满意地看着手里的字据,露出一抹蜜汁微笑。

    “这下子,我们月禾往后的日子,总算是有着落了。”

    她珍重的将字据折好收进袖袋里,得意洋洋地看向一脸懵逼的余村长。

    小样儿!敢找她要银子?

    “来人啊!把余村长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

    “明天一早,给他些许盘缠,让他回余家村去筹银子。”

    她笑容满面地看向余建才,头上的步摇随着身体的晃动,轻轻摇晃着。

    “若是一个月之内,余村长拿不出三百两银子,赔给我们家月禾”

    “哼!别怪我拿着字据,告到衙门去,请大人替我家主持公道。”

    汪夫人一番义正词严的言论,彻底把余建才砸得晕头转向,欲哭无泪。

    “不是!汪夫人”

    “你不能啊!”

    余建才两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个大耳光,还有些不够解恨。

    让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让他贪图汪府丫鬟的美色。

    这下子麻烦惹大了吧!

    “求求您了!就把我当成个屁,把我放了吧!”

    “还有那三百两银子,您就算是把我给卖了,我也没办法凑齐这笔银子呀!”

    余建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比当初死了胖头,还要伤心几分。

    “切!余村长这话说得!”

    苏嬷嬷撇了撇嘴,上前两步居高临下地看向余建才。

    “我们当然知道,你的手里没有凑不出三百两银子啦!”

    “只是咱们家夫人好心,特许你回到余家村去,跟你们村的那些乡亲们,好好商量商量。”

    “看看,他们能不能用那张老爷签下的字据,换回你刚才按下的这张。”

    到了这个时候,苏嬷嬷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等余村长回去以后,把留存在镇上衙门的字据拿过来。

    从此以后,两边的债务相互抵消,大家自然都可以相安无事。

    如若不然汪府这边,可不介意拿着字据,找大人说说理。

    听完苏嬷嬷的话,余建才痛苦地闭上眼睛。

    全是因为他因为他的一个小小的过失,结果造成如此严重,且不可挽回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