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正要当值,却觉得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闹了半天,这一切都是那个老虔婆弄出来的。
“月禾姐,我说的这些话,你千万别跟旁人提起啊!”
“我我也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做的目的,这才说给你听听。”
“你听过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月影看着月禾姐听了她的话之后,越发冷厉阴沉的脸,磕磕巴巴地说道。
不等月禾再有什么动作,更不等她开口说一个字,月影就像是被吓坏了似的,拔腿跑出了她的屋子。
小姑娘像是做贼心虚了一般,直到跑出老远,才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拍了拍心口。
月禾紧紧地攥着银镯子,指甲在掌心中已经掐出血来,却一无所觉。
月禾想到这些年来,她在夫人身边的顺风顺水,怎么也不甘心
凭什么这件事情上,最终牺牲的只有她一人?
想到这里,她鬼使神差地走出屋子,一步步朝着余家村来的那个泥腿子,所住的小院走去。
余建才呆呆地坐在小院里,好不容易就着凉水,啃完了馒头,却没有半点睡意。
一想到明天,他就要被汪府的人押着送出府城,他的心头就一阵恐慌。
没能要回去一两银子,他还搭进去了乡亲们凑出来的所有费用。
他实在有些没脸,就这么空着手回去。
且大家伙儿的银子,想必再也没有要到手的希望了。
夜色中,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抬手又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直打得他两眼直冒金星。
不等他缓过神来,就见远处一盏灯笼,由远及近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他缓缓地站起身,借着朦胧的月色和灯笼的映照下,逐渐看见一个身姿曼妙的身影。
“月月禾姑娘?!”
他有些不太确定地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直到来人终于走近,他才确认眼前的女子,真的就是那位——月禾。
他一脸紧张地搓着手,呆呆地立在原地。
“这么大晚上的月禾姑娘怎么有空过来?”
月禾定定地看向眼前的余村长,将手里的灯笼放在石桌上,从容淡定地坐下。
“余村长也坐下说话吧!”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又见到这个玷污了她清白的男人。
可是想起月影对她说的那番话,还有之前她自己的猜测。
月禾在屋子里,怎么都坐不住了。
她必须做些什么,绝不能让苏嬷嬷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她送去庄子上。
她几乎可以肯定,一旦她去了庄子上,这辈子恐怕再无出头之日。
“我哎!我坐!”
余建才小心翼翼地坐下,屁股只挂了石凳的一角,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俏佳人,猜测着她的来意。
“余村长可想好了,回村后要如何跟村里的乡亲们交代?”
月禾一上来,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句。
凭什么失去清白的人是她,被赶出汪府的人还是她。
最终得到最大好处的人,除了夫人之外,就是苏嬷嬷那个老虔婆?
一只素银镯子,就想把她打发到庄子上去,自生自灭?
真是想得到美!
提起这事,余建才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汪夫人还说让他回去,把另外的字据拿过来。
这让他上哪里,去凭空把没有的东西,给硬生生变出来呀!
当初,他们只是让宋头和顾娘子一起做了个见证,压根就没有什么字据,放在衙属存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