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了她有错吗?”五皇子冲所有人愤怒地吼道。
其余几位皇子都不忍心看长公主的尸体,心中也害怕极了。
“五弟,你杀的是咱们的亲姑母,皇叔知道了会要了我们的命。”
“哼,不就是他们要杀了我们吗?先下手为强有什么错?”
平阳侯府的士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将长公主的尸体一起带回京城。
宫里倒是没有想象中的乱,也没有像上回那样血流成河。
二皇子的出现令新帝措手不及。
他孤立无援,怀疑身边每一个人。
他本就不是多有能力的皇帝,登基后的所作所为只有令人忌惮,却没有收服朝臣的心。
反观二皇子,他年轻,温文尔雅,才学也不错。
最主要的是,他才是先帝的血脉,而郑王膝下的几个儿子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
京城外的渡口,一艘官船沉没了。
有侍卫在水下救人,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水鬼”缠住了双脚。
“怎么回事,那么大艘的官船怎么会沉了?”
“看样子是底仓漏水了,不过这位置离岸边也不算远,懂水性的人早该游上岸了,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岸上围观的群众都看着呢。
也有胆子大水性好的水手跳下水中,想趁机救个贵人上岸,这泼天的富贵不就来了吗?
可这些跳进水中救人的水手也都没影了,仿佛跳下去的不是河,而是一口吃人的旋涡。
等又过了一会儿,一具具尸体浮上水面,群众彻底惊呆了。
“全……全死了?”
“快!快去报官啊!”
“杀人了 ……”
谁都害怕被牵连,看热闹是看不了了,但舍不得离开的大有人在。
不过他们也不敢靠近,而是藏在附近等着捡漏。
那么大艘的官船,船上肯定载满了金银珠宝,随便捞几件回来都能发财。
只是现在那水中定藏着杀人的魔鬼,没人敢铤而走险。
等官差来,水面也已经平静下来了,尸体开始下沉。
光是打捞就足足打捞了三日,还有部分尸体被河水冲到了远处。
等官府查出这艘船是新帝的家眷,吓得双腿发软。
离京城远的地方,现在也不过才刚收到新帝登基的消息,甚至来不及搞清楚这位新帝的脾气,就接手了这么大的案子,谁不害怕?
官府开始严查运河上的过往船只,城里城外搜遍了也找不到凶手,战战兢兢地把这坏消息上报上去。
官府的官员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陪葬的准备,谁知道案子报上去,却石沉大海了。
他们不知道,京城里又变天了。
新帝龙椅还未坐热,就被二皇子揭发了他弑兄、伪造诏书、伪造玉玺等一系列罪名。
袁慎行被推了出来。
他虽是翰林院掌院了,可心里明白,新帝倒台,他也就完了。
他当初选择了帮郑王,就是将荣辱与他绑在一起。
他坚决不认罪,哪怕证据摆在眼前,也坚持自己是奉先帝之命写的诏书。
“笑话,从未听说过传位诏书无需经过内阁直接由小小编修经手的。”
“连玉玺都是伪造的,诏书哪来的真?”
“袁慎行啊袁慎行,没想到你老实了一辈子竟也能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之事!”
袁慎行疯狂大笑起来。
他指了一圈围攻他的官员,笑骂道:“你们又是什么忠义之辈?
郑王登基的时候你们没跪吗?你们没磕头吗?
先帝死的时候你们掉过眼泪吗?自古皇位之争不就是这么回事?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凭什么指责我?
我袁慎行兢兢业业了半辈子,为自己谋个出路怎么了?
你,赵尚书,为了保证尚书之位,连未及笄的闺女都送进后宫了。
还有你,堂堂礼部尚书,说是要为新帝立传,你怎么好意思?”
袁慎行一个一个怼了回去。
二皇子走到他面前鞠躬道:“袁大人,您的书画造诣早已登峰造极,本殿不会为难你,相信你也是被人所迫。”
“二皇子原来也想要那个位置,倒是袁某早年看走眼了。”
二皇子大义凛然地表示:“父皇和皇兄相继离世,我作为儿子,作为弟弟总是要查明真相的。
昨日在皇陵,我偷听到了姑母说的话,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与皇叔蓄谋已久的阴谋。
他们甚至还要将我与几位皇弟封杀在皇陵中,好让皇叔这皇位坐得安稳。”
此话一出,文官们更是有了讨伐的借口。
文官们的嘴往往比他们手中的笔还要厉害。
新帝与他扶持起来的亲信根本招架不住。
“来人!快来人……将这些叛臣杀了!都杀了!”
新帝疯狂大叫,“离戈……离戈人呢,朕命你把这些混账东西全杀了!”
殿门不知何时关上的。
殿外冷冷清清,一个人的回应也没有,更没有禁军冲进去听皇命杀人。
站在后排的官员伸手去开门,发现殿门从外头锁上了。
“二皇子,这是何意?”有官员不解地问。
二皇子一脸迷茫:“本殿也不知。”
他和离戈只是合作关系,并未商讨入宫后的所有细节。
外头到底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但只要没有禁军进来支援郑王,就说明一切都在掌控中。
他必须让那群墙头草们早早归顺于他。
郑王才登基不久,对他忠心的官员寥寥无几。
大多数都是因为形势所迫不得不认命的官员。
二皇子虽不显山不露水,但他最起码不会滥杀。
郑王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杀人毫不手软。
文官大多数都是虚伪的,虚伪的人更是看不惯如此虚伪的做派。
殿内唇枪舌剑。
殿外沈兰等人遇到了一批全副武装,前来救驾的侍卫。
那是长公主府上的侍卫,领头的竟然是陆畅之。
陆畅之平日里虽耽于玩乐,但君子六艺都学得不错,穿上铠甲拿上武器,颇有几分青年将领的风范。
“离掌事?我母亲与皇舅舅待你不薄啊。”
离戈淡定回答:“奴才本就身在曹营心在汉。”
“原来如此,倒是本少爷小看你了。”
陆畅之指着其余众人问:“你们这些狗奴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禁军们个个沉默以对。
离戈揣着手平静地回答:“回陆将军,奴才等这是在救国啊。”
“救国?就凭你们?哈哈哈……真是笑死本少爷了,你们一个个也不掂量掂量自个的斤两,你们配吗?”
陆畅之狂傲地说道:“这是赵家的天下,如今国号天宝,你们该忠的是如今的帝王,你们果真要谋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