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怀安对待老太师,唯有感激与敬重,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尤其是眼下,时隔多年的第一次召见,赵怀安更是将礼数,做到了极致,来表示自己对老恩师的敬意。

    此刻,老太师端坐在太师椅上,四平八稳,波澜不惊,既没有多余的愤怒,也没有过分的激动,混迹官场多年的他,早已修炼至心如止水,喜怒无形。

    “怀安啊,这些年我一直觉得你人还挺老实,话也不多,能做到宠辱不惊,守口如瓶,所以一直都拿你当自己人,但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竟变得人老、实话不多了!?”

    赵怀安闻言,顿时面露骇然,冷汗狂流:“老太师……怀安该死……是我管教无法,没能约束好族中后辈,但怀安对老太师绝无半点不敬,更不敢有任何隐瞒……”

    赵怀安越说越有点语无伦次,还想要多解释几句,就被老太师冷冷的打断。

    “行了,你也别在这里废话了。”

    “你的人,你自己带回去吧,以后要严加管教,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几声训斥,说得赵怀安又是惶恐,又是羞愧,只能连连磕头:“是、是……”

    赵怀安起身,刚想要命人带走那不长眼又惹是生非的赵擎苍,但转念又一想,老恩师说的是严加管教,可是自己带回去,无论是严与不严,老太师都看不见了。

    于是索性就在这里,直接动用家法,让老太师看个清楚明白,也算是给老太师一个交代。

    于是,赵怀安话锋一转,厉声道:“来人呐,动家法!”

    “先把这畜生的双腿,给我打断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到处闯祸,惹是生非——竟敢惹到老恩师的头上来了!”

    此话一出,族内众人都是一怔,面面相觑。

    因为现在,他们都在司天监,又不是在自己家里,这里还有动家法的下人啊。

    赵怀安一见,也反应过来,于是直接点名道:“赵宏,他是你儿子,你来动家法吧!”

    “是!”赵擎苍的父亲赵宏,答应一声,迅速来到儿子面前,咔咔两脚,干脆利落,直接踩废了儿子的双脚脚踝,骨断筋折!

    “啊——!”赵擎苍惨叫一声,抱着自己的双腿,冷汗淋漓,痛苦万分。

    他也没想到,老爹对自己下手竟如此之狠,也不让自己做个准备什么的,就直接下脚了?

    自己还是亲生的吗!?

    殊不知,赵宏这么做,也是不得已没有办法,生怕慢一点,自己的儿子都活不成了。

    在断腿和没命之间,任何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赵擎苍越惨,叫的越大声,才有活命的机会。

    “怀安,我让你管教后辈,你怎么在我这里动起家法了?”老太师面色不悦,起身挥手道,“走吧,这里是科研重地,别在这里闹动静,你们也没必要演给我看什么!”

    说着,老太师转身而去。

    赵怀安又重重一扣头,恭送老恩师离开后,这才匆忙起身,命人拖起断腿的赵擎苍,狼狈地逃离了司天监。

    在离开司天监的那一刻,赵擎苍整个人都是懵圈的,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到底是干什么来的了。

    来时还好好的,结果哪曾想,现在如同死狗一般,被人拖着出去呢?

    赵擎苍心中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敢来司天监这个鬼地方了。

    自己应该是跟这地方,八字犯冲!

    不然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怎么能倒这么大的霉?

    赵擎苍带人去司天监,想要抢夺最新的基因结束,结果被人打断了腿,拖着出去的消息,很快也传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那些和赵擎苍有一样的想法,想要趁着景家倒台之际,趁乱去司天监抢占最新的科研成果的人,也都从此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加上又有老太师坐镇司天监,大多数的权贵们还是要给老太师一个面子,更不敢去闹事了——那赵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谁还敢去触这个霉头!?

    杀鸡儆猴,从此以后,司天监内外,终于消停了,待在里面的科研人员们,也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不受外界打扰和影响,全力攻克全基因解锁的技术。

    而另一边,叶风接了一通电话,就离开了司天监,是要去见一个人。

    那是一位故人,正是赵婉婷!

    却不知,刚刚从国外回来的赵婉婷,又将在燕京内,引来新一轮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