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
林初雪叉腰瞪他,却在看见贝壳门票时瞳孔发亮,“反正你答应过要补我三年的浪漫,这次不许耍赖!”
海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脚踝处若隐若现的小虎刺青——那是三年前他消失前,两人偷偷在夜市纹的情侣纹身。
江河忽然单膝跪地,在她惊呼声中握住她的手,指尖轻吻她无名指的婚戒:“遵命,我的夫人。”
他抬头时,远处椰林里走出个戴斗笠的老者,腰间挂着的珊瑚坠子与他颈间碎钻项链相撞,发出清越的声响,“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本地向导带你去挑条配演唱会的裙子如何?新国的云锦坊,连苏薇本人都要提前三个月预约呢。”
林初雪的眼睛亮起来,却故意板着脸拽他起身:“那你呢?”
“我?”
江河晃了晃手里的贝壳书签,金芒顺着指缝渗入沙地,远处渔村的灯塔突然亮起金色纹路,“我去帮某位小姐打听一下,票还有没有压轴的位置——顺便确认下,舞台的承重结构能不能承受得住某些突发的浪漫。”
江河蹲在沙滩上,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得他眉心微蹙。
搜索栏里“新国苏薇演唱会门票”的词条跳出时,他盯着“十八万新国币”的标价,喉结不自觉滚动——那差不多是他过去在海北打工两年的积蓄。
林初雪抱着贝壳从身后蹦过来时,他迅速划掉页面,指尖在沙面上胡乱抹了把:“还行,找到了个本地小哥,说能帮我们搞到票。”
深夜的新国夜市,霓虹灯管滋滋作响。
江河按着短信地址拐进潮湿的小巷,皮鞋踩过积水时,墙根蜷缩的流浪猫突然惊起,撞翻了堆在墙角的空酒瓶。
戴墨镜的黄牛倚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前,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褪色的刺青,见他走近,立刻摸出两张烫金门票:“第三排正中间,整个新国就剩这俩位置。”
他竖起两根手指,戒指上的玻璃假钻在路灯下泛着廉价的贼光,“二十万,现金不赊。”
江河皱眉:“官网才卖四万。”
“嗨,您来新国第一天吧?”
黄牛往地上啐了口槟榔渣,“皇室专区的票,就这价。您看这水印——”
他对着路灯举起门票,纸面上模糊的全息投影晃了晃,勉强能看出个人形轮廓,“普通票能有这玩意儿?”
江河盯着门票上歪歪扭扭的烫金字,想起林初雪说起苏薇时发亮的眼睛,咬咬牙掏出钱包。
现金递出去的瞬间,巷口路过的银发老太太突然拽住他袖子,用蹩脚的中文急促道:“年轻人!他卖的是假票!上周我儿子刚被骗过!”
黄牛脸色骤变,转身想跑,却被积水滑倒在地。
江河望着手里的门票,指尖搓开表层的烫金箔纸,底下果然露出粗制滥造的印刷纹路,连苏薇的名字都拼错了字母。
他攥着票根的手青筋暴起,却在听见远处夜市传来的《星砂》旋律时,忽然笑了——林初雪最爱哼这首歌,每次在海北的出租屋里做饭时,都会跑调地跟着唱。
江河攥着假票的手突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盯着黄牛墨镜后躲闪的眼神,忽然笑出一声:“玩得挺花啊?”
话音未落,黄牛突然吹了声口哨,巷口蹿出七八个拎着钢管的壮汉,鞋跟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在寂静小巷里格外刺耳。
“妈的!”
黄牛抹了把嘴角的槟榔汁,从后腰抽出弹簧刀,“老子在新国混了十年,还没人敢跟我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