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娥笑了笑,“没有,说是迟迟不结婚家里干着急,念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他谈个同学,也没有。”
孟东梅瞧了眼沈穗,顿时心生警惕。
这不太对吧。
孟东梅不会怀疑赵常娥,她肯定是一片好心,觉得沈穗配什么人都没问题。
问题在于,谁知道张副局长家那边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怕沈穗不知道这里面的深浅,孟东梅正要开口,就听沈穗道:“这位小刘同志挺优秀的,我配不上人家,还是别浪费人时间了。”
咿,沈穗直接拒绝了啊。
赵常娥没想到沈穗直接拒绝,“是觉得哪里不合适?”
沈穗迟疑了下,“是我的原因,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
这个回答,很容易给人造成误解。
就连孟东梅也觉得,沈穗还没放下死去的林建业。
赵常娥是过来人,自然也不会勉强沈穗。
“那行吧。”她原本以为沈穗已经彻底放下,没想到心里还有牵挂。
算了,本来两人异地,也有不少麻烦。
架不住张副局长的爱人催得紧。
赵常娥又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孟东梅瞧着人走远了,这才开口,“你不答应是对的,这事有坑。”
沈穗笑了笑,“我知道。”
“啊,你知道?”这下换孟东梅震惊了。
“是啊。”之前余九兰介绍那个吴营长失败后,沮丧了几天,又给沈穗物色了几个人选。
但她自己那关都没过。
末了把候选人都否了,然后又给沈穗提了几个绝对不能嫁的。
其中就有张副局长的小舅子。
“下乡知青又是大学生,分配到省城工作,条件很好是吧?不过这也是个坑,我听说他插队那会儿,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闹得还挺厉害,张副局长亲自去那边处理过。”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余九兰之所以知晓内情,是因为她一个堂姐就是教育局大院的。
孟东梅愕然,“这咋年纪轻轻的还当了小三。”
难怪大学的时候都没想着跟同学谈恋爱,怕不是还惦记着旧人呢。
的确挺坑。
沈穗没道出真相,大概是怕赵副校长去找张副局长理论。
只不过孟东梅有些头疼,“你说说,这都第几个了,怎么都那么多幺蛾子呢。”
差的肯定相不中,但好的吧,人家也不见得乐意跟沈穗相看。
结果就是不上不下,十分尴尬。
“我现在不也挺好的嘛。”沈穗对再婚没太多想法,她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就是小满略微小了点,离不开她。
不然她还可以趁年轻多出去走走看看。
大好山河,很多机会。
孟东梅忍俊不禁,“也对,你再婚的话靳敏怕是第一个着急。”
人有些不禁说,孟东梅提了没两嘴,靳敏就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当然,最要紧的还是沈穗要的房产证。
靳敏之所以去了这么多天,买房子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把房子租出去。
虽说沈穗已经联系葛军,请人帮忙。
不过靳敏还是很上心的跟着跑了两天。
四套房子,已经租出去了两套,剩下的就让葛军全权受理。
回来之前,靳敏请葛军一家子去东来顺吃了火锅。
又给他家儿女买了吃的玩的,单这一项赶上她一年的房租了。
但靳敏又不靠房租过日子。
指望人家帮忙给看着房子呢,花点钱是应该的。
孟东梅听她跟沈穗唠叨着首都那边的事,还挺感慨的。
也就一年多,靳敏都能独当一面了。
放过去想都不敢想。
也难怪邓瑞民当初舍不得撒手。
说起来,他这阵子倒是没再来找靳敏了。
一别两宽,桥归桥路归路是最好的。
孟东梅正想着,靳敏也问起了布料的事。
“已经解决了。”
靳敏笑眯眯道:“我就知道你肯定行,怎么搞的?”
她正询问细节,何锦秋来电话了。
广州那边有最新的消息——
一棉厂库存的那批布料,出事了。
孙中垒等在厂长办公室门外,脸色铁青一片。
在看到梁敏从里面出来后,他当即上前追着她往外去,“你找三叔说什么?”
梁敏白了他一眼,“能说什么?十万码布料,难不成真当废布?当然是想法子处理掉。”
“怎么处理?便宜卖掉?难道不能再染色?”
那可是足足十万码布料,能带来的经济收入,高达百万啊。
梁敏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固色之后你以为再染色是那么简单的事?咱压根就没这个技术,还是说孙副经理有这能耐,打算把这活揽下来?”
“行啊,你要有这本事,那我也不用去给人当孙子了,你去告诉三舅,我把这差事给你,行吧?”
孙中垒哪有这本事。
但他总觉得不对劲,“你打算怎么处理?”
“无可奉告。”
梁敏神色冷淡,正要走,被孙中垒抓住胳膊。
年轻的姑娘勃然色变,“你干什么?”
“是不是你捣的鬼?”直觉告诉孙中垒,梁敏这次请缨很不对劲。
她太殷勤了,肯定哪里有问题。
听到这话,梁敏忍不住笑了起来,“孙中垒你要不要脸?看仓库的人是你亲爹,他喝酒误事出了纰漏,你竟然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反手抓住孙中垒的胳膊,梁敏拽着人往孙厂长的办公室去,“咱现在就去三舅那里说清楚,让他彻查这事,查个底朝天,看到底跟我有没有关系!”
两人争执着,孙厂长从办公室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吵什么?”
眼看着梁敏要告状,孙中垒连忙道:“我就问问梁敏要怎么处理那批布料,看能不能做点什么将功赎罪。”
梁敏听到这话暗骂虚伪,“这话说的,又不是你毁了布料,哪来的罪?”
你不是要将功赎罪吗?
行,我就给你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