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道歉？”苏云穗转过头，看着姜栖。
“……搞砸了你的婚礼。”姜栖鼻头发酸，“我知道你很重视这场婚礼的。”
昨晚上苏云穗甚至紧张得睡不着觉，自己在天台上吹冷风，要不是骆渝及时发现，她现在没准都感冒了。
这么重要的场合，却被裘芝带着记者冲进来，全部毁了。
宾客们本来就对苏云穗指指点点，现在还要因为她又被人议论揣测。裘芝说的那些话会给人很大的遐想空间，姜栖不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新闻通稿，但对骆家来说，这无疑是个巨大的污点。
“我没有觉得婚礼被搞砸了。”苏云穗握住姜栖的手道：“仪式不是圆满结束了吗？”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苏云穗露出一个笑，“你是我女儿，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就先离开，反正仪式已经结束了。”
姜栖红了眼圈：“妈妈……”
“好啦。”苏云穗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背脊，柔声说：“我是你妈妈，不是你妹妹，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这都是小场面，我又不是没见过，不用担心。”
“去吧。”
姜栖抿紧唇角，推开更衣室的门，大步走了出去。
晏承望在外面等她，见她红着眼睛，便抬手摸了摸她的脸，另只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跟人通电话，不时短促地回应一声，几分钟后他挂掉电话，道：“不用担心，记者那里已经控制住了，他们不会乱说。”
姜栖松了口气，又说：“怎么控制的？”
“这你就别多问了。”晏承望随手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道：“现在你想怎么办？”
姜栖道：“先去找黄嘉敏，我觉得她有事情瞒着我。”
在去找黄嘉敏的途中，姜栖遇见了姜琳和黄讼。
黄讼看见姜栖，还是有点发憷，不由地跟她拉远了一点距离，上次那壶热水，可真是奔着让他断子绝孙去的，直到现在黄讼都不能进行夫妻正常生活。
“小栖。”姜琳神色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现在大家都在说你和黄嘉敏仗着有权势就抢别人的小孩儿……这不是真的吧？你不是那样的人。”
姜栖神色冷淡，“当然不是。”
“那就好。”姜琳松口气，“但是现在要怎么跟大家解释？裘芝已经把孩子带走了……还有那群记者，不知道又要编出些什么离谱的新闻！”
姜栖盯着姜琳的脸，忽然笑了笑，道：“那些记者不敢乱说，除非他们不想在a城继续待下去了。”
姜琳面色一变，但那只是短短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他们传播舆论，会对骆叔叔造成影响呢，毕竟骆叔叔是万生的股东，持有股份还不少，闹大了会影响万生的股价，到时候就麻烦了。”
姜栖心里冷笑。姜琳倒是很清楚今天闹这一出会带来什么后果。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姜琳十分恳切地问。
“还真有。”姜栖微微一笑，“婚礼还要继续，姐姐你就好好参加婚礼吧，总不能妈结婚，你和我都不在。”
“……”
要不是想来看好戏，谁想参加苏云穗的婚礼！
尤其是苏云穗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二婚，婚礼办得竟然比她还要排场大，这让姜琳很是不满，却又不能说，只能自己把这口气咽下去。
“那我先走了。”姜栖全程忽视黄讼，摆摆手。倒是晏承望看了黄讼一眼，那眼神很冷，让黄讼后脊梁骨发寒。
等两人都走了，黄讼才低声道：“记者那里被按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别着急啊。”姜琳挑起眉，“记者被捂嘴了，裘芝可没有，现在孩子在裘芝手里，我料想姜栖也不敢轻举妄动，放心吧，我已经都跟裘芝交代好了，她知道该怎么做。”
黄讼搂住她亲了一下，“还是我老婆有本事。”
姜琳先是露出了得意的笑，而后忽然皱起眉，拎着黄讼的衣领嗅了嗅，“你衣服上怎么会有香水味？这香味不是我的香水。”
黄讼一僵，心里暗骂了一声狗鼻子，这都能闻出来，他只是趁着仪式开始时去跟以前的老情人打了个炮而已。
“应该是在谁身上沾上了。”黄讼面色不变，神态自若地解释，“这里宾客太多，难免的。”
姜琳有些狐疑，但看黄讼的表情，又不像说谎。
“最好是这样。”姜琳道：“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外面搞别的女人……”
“老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黄讼抱住姜琳，深情道：“我哪里还看得上别的女人？”
姜琳被他哄得眉开眼笑，很快就忘了这一茬。
……
姜栖在休息室里找到了黄嘉敏，她捧着杯水，手却一直在抖，水洒出来，她也没反应，眼神空茫。
“黄嘉敏。”姜栖叫了一声。
“啊，你来了。”黄嘉敏回神，苦笑道：“不好意思啊，都是因为我，搅乱了婚礼，我等会儿去跟叔叔阿姨道歉……”
姜栖道：“你有事情瞒着我，对吧。”
黄嘉敏一愣，随后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姜栖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吗？”
“……好吧。”黄嘉敏道：“之前裘芝来公司楼下找我们，我们谈得不是那么顺利。”
姜栖有所预料。
“当时裘芝告诉我，她一个人养儿子，很辛苦，我就明白了，她并不是想要回女儿，只是想要钱。”
姜栖皱起眉头，“所以你给她了？”
“给了。”
“多少？”
黄嘉敏道：“二十万。”
“……然后呢。”姜栖说：“裘芝应该没那么容易罢休吧。”
“对。”黄嘉敏疲惫道：“我以为给了钱，这件事就算了结了，没想到过了几天，她又给我打电话，说她想要给孩子一个稳定的住处。”
姜栖不可置信：“这一次，她找你要房子？”
黄嘉敏点点头，“她说如果她的生活得不到保障，就要回两个孩子，以此向胡褚禄索取抚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