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二十几岁,要是在脸上留了疤,往后就是一辈子,连相亲对象都不好找  ……”

    韩梅和唐玲说着说着,两个人眼圈发红,泪水盈盈,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江念。

    “江同志,我和唐玲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找你的,求你帮我们看看,能不能治好?我们真的不想留疤,真的不像啊!”

    她们两人的来意,江念其实从一开始就猜到了。

    女人爱美是天性,更何况是这年轻的姑娘。

    再说这两人会毁容受伤,多少跟江念也有些关系。

    “韩梅,唐玲,我可以帮你们看看。但是能恢复成怎么样,我不能百分百保证。”

    “没问题!江同志,你愿意帮我们看看,已经很感激了!”

    “江同志,真是麻烦你了!”

    “你们把手帕拿下来,我去洗一下手,然后看一看你们的伤口情况。”

    江念起身走向洗手间,用医生进手术室的标准,仔仔细细的打肥皂,清理手指上的细菌,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擦干。

    等她再出来,韩梅和唐玲已经拿下了手帕。

    一个一个红疮,分布在脸上的角角落落。

    江念走近之后,俯身仔细观察韩梅和唐玲脸上的红疮。

    叶兰兰心狠手辣,用的是百草枯这种烈性农药,是强酸性的。

    所幸这种农药本身有刺激性的气味,如果一次性加的量太大,美白霜里的玫瑰香味会盖不住强酸性  ,所以叶兰兰下毒的剂量没那么大。

    百草枯的酸性只腐蚀了皮肤表面。

    毒性残留在肌里,并没有深入到血肉里。

    这也给了江念治疗韩梅和唐玲的机会。

    些许时间里。

    江念专注着仔细审视,静谧到一言不发。

    韩梅和唐玲则是又紧张,又害怕,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就怕一出声反而吵到了江念。

    安静了许久许久  。

    韩梅最终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江念。

    “江同志……我们的脸……”

    “你们的脸还能救一救。”江念给提心吊胆的韩梅和唐玲吃了一个定心丸,“创伤都在肌肤表面,只要把毒素逼出来,然后小心仔细的修养伤口,避免感染和暴晒,在加上一些药物辅助,想要痊愈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韩梅和唐玲高兴到差点从原地跳起来,溢于言表的开心。

    她们两人急匆匆的追问,”江同志,我们要怎么才能排毒?多洗脸吗?可是伤口不能接触水,一碰就疼。”

    “洗脸是没有用的,我可以给你们针灸。以针灸刺激穴位,加速面部肌肤下血液的流动,能促进排毒。”

    说着话。

    江念已经把针灸要用的银针,消毒用的酒精灯,全都准备好了,就看韩梅和唐玲的意愿。

    韩梅和唐玲都是年轻姑娘,平常在医院里看到打针的针头,都会觉得害怕,更何况一下子见到了这么一排的银针。

    细细长长,根根发亮,丝丝发冷。

    实在是骇人的厉害。

    可是……

    她们执念一般,想要一张完好如初的脸庞,压过了内心的恐惧。

    “江同志,我们听说过你给贺军长都扎过针!你放心弄,我们信你。”

    “对!我们相信你,不害怕!”

    韩梅和唐玲两人一起挺起胸膛,仰头看向江念,眼神坚定。

    江念点头道,“我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

    如此一来。

    银针先从酒精灯上过火,然后随着江念手指轻轻转动,针尖深入到脸部的穴位上。

    “你们不用紧张,放松一点,针灸是不会痛的,  保持正常呼吸  。”

    江念柔声提醒。

    韩梅和唐玲脸上陆陆续续插入不少针,才恍然反应过来,真的跟江念说的一样……一点都不疼。

    渐渐地,银针一根又一根,布满了全脸。

    午后的秦家小院里。

    韩梅和唐玲还没走,屋外又来了新的访客  。

    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有人在家吗?”

    江念用完最后一根银针,叮嘱韩梅和唐玲保持姿势别动,然后擦了擦手前去开门。

    “江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院子门外,喊着一个风度翩翩的身影。

    正是昨天刚有过一面之缘的——顾京墨。

    今天的顾京墨依旧是贵公子模样,手工定制的高级西装,锃光发亮的棕色牛皮鞋,被打理到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挂在胸前口袋处的怀表,在阳光下闪着一道金光。

    顾京墨见到江念后,斯文俊朗的一笑。

    这样一个人物出现在家属院里,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瞩目,不远处的墙角处还有人踮着脚尖张望。

    一双双眼睛黏在顾京墨身上一步开。

    但是对江念来说,她早已经见过了更帅更有型的秦三野,还是她个人私有的。

    顾京墨这种实在不是她的菜。

    “顾先生,你好。”

    江念轻点了下头,走过去开门。

    然而。

    就在她靠近到顾京墨面前的时候,一股香味飘到在她的鼻尖。

    江念脚步一停,深深皱了皱眉。

    转瞬间。

    她的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一阵难受。

    江念捂着抠鼻,却还是忍不住,“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