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的下作,给你们自己挖了一条不归路。给你们一个机会,今日谁能大义灭亲,告诉陛下和本宫,安排萧元贞进宫、让廖家男子强占萧元英的背后主使,到底是谁。”
“本宫保他这一无所有人,都能活命,不过本宫只给你们三个数的时间考虑,说还是不说,你们可以尽快考虑清楚!”
“三!”
“二!”
……
每个家族里,都有贪生怕死的人。
但这样的人,是不会知道核心秘密的。
急到跺脚,也憋不出个什么来。
而知道的人,都在等廖老太傅的指示。
他不给眼神,谁也不敢说话。
因为谁也不确定廖元英是否怀孕,所以不说话,也有很大成分在赌!
赌林浓只是在诈他们!
林浓也不着急,淡淡吐出了最后一个数:“一!”
看!
狡诈的人,永远都以为机会在后面。
给他们机会都不要。
既然不要。
那就不要怪她冷血狠辣了啊!
萧元贞看不到他们被杀的希望,跪在皇后脚边。
仰头时看到,有厚厚的云层绽放出一束束碎金色的阳光,就在皇后背后,将她平静而温和的面容映衬地格外邈远且神圣,让人产生敬畏,向她虔诚跪拜、祈求祷告。
“皇后娘娘,做谁的儿孙,不是我们能选的!我们也不想被人做逆贼的厚厚、被当做棋子,算计利用,时时刻刻走在刀尖上!”
“哪怕是被威胁的,我害过你,是我的错,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就是要我把自己剐了,我也立马照做!”
“可我妹妹从小就很善良,她会把自己节省下来的银子都拿去买米粮,送去给福佑堂的孤儿老人吃,她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求你……一定要杀了那些畜生,给她讨回公道!”
林浓同情她,但不会因此而宽恕她。
她明明有机会挣脱枷锁。
她不相信主动交代,可以换来饶恕。
宁愿一步步走在刀刃上,去害跟她们无冤无仇的人。
所以她落得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应得的。
但林浓也不至于为了未曾造成的后果,去刁难她:“该他们的下场,谁也跑不掉,该你付出的代价,也由不得你说不。”
“去一旁站着。”
萧元贞的所有希望都在她身上,不敢多花,乖乖退去一旁。
似一头被逼进了绝境的兽,死死盯着廖家人。
林浓看向廖老太傅。
轻轻挑眉:“好可惜,你们失去了最后一个可以全须全尾活着的机会。”
廖老太傅见识到了她的可怕之处。
这一挑眉,便仿佛是有一双手在拉扯他的神经。
“陛下、皇后娘娘,其实,不用等到孩子出生,弄什么滴血验亲的事儿,现在就能证明,廖家谋逆!”
配着长刀站在一旁的某个禁军突然说话。
全副武装,头上是带着铁面罩的。
看不清是谁。
直到皇后身侧的那人站了出来。
林浓毕竟时常去倒御书房,对帝王身边的禁军很熟悉,一下就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是周程阳。
“怎么说?”
周程阳回话道:“方才微臣说错了话,花瓣不是从庶人萧承远府邸书房的暗格中发现的。”
廖老太傅没有听完他的话。
但已经意识到,坏事了!
密道被发现了!
可这怎么可能?
当初为了让萧承远相信自己愿意奉他为主,主动挖了那条密道。
把埋尸的事交给萧承远去办,就是为了不被扯进今日之事里,万一萧承远办事不利,这个密道可是要坏了他的大计。
所以当天送走了萧承远之后,他就命人立马把密道改了朝向,直通林家空置的别院境井底,真要被发现了,那也是林家与之同谋。
并让人把通往廖家的那半条密道,全都堵上了。
她们怎么可能知道萧承远府邸的那条密道,曾经通向廖家过?
廖家守卫森严。
萧承远既然算计的是谋逆之事,有些地方肯定是也严加防守。
这贱人,到底是怎么知道?
他的眼神已经彻底撕去了“平和”的面具,像一条盯住了猎物的毒蛇,亮起了尖利的毒牙,死死盯着年轻从容的皇后。
林浓可不想被他突袭。
脚步一转,拉开与毒蛇的距离。
禁军的刀微微出鞘,防备着他,也防备着那些眼神可怖的谋逆之辈。
“哦?”林浓微微扬声,带着几分戏弄鼠辈的意味:“那是从何处发现的那片有毒的花瓣的?”
周程阳回答的声音很大,确保听到的人越多越好:“属下在慎郡王府发现了一条密道,顺着密道一路往前摸索,发现了一个密室。”
“那盆有毒的花树和花瓣,就是在密室里发现的!密室里,还发现了一些书信,是廖家与地方官员合谋私吞桐油矿、私卖铜油得来的银子保养私铸的兵器等等信件。”
“密室里还关着个中年男子,他自称张长洛。”
萧元贞激动万分,身体剧烈颤抖。
萧承远谋杀皇亲诰命、意图挑起战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有了这条密道,廖家也跑不掉这个死罪!
父亲是废太子的血脉,出现在廖家的书房,廖家藏匿捏贼的罪名也就坐实了!
他们死,只有这些疯子都死光了,她的家人才有机会活!
“是我父亲!张长洛就是我父亲,张是他继父的姓氏!可我父亲,为什么会被萧承远关了起来?明明是廖善祥抓了我们一家啊!”
周程阳解释道:“密因为道的另一头,就是廖老太傅的书房。”
广场上一片哗然!
“密道?庶人萧承远竟和廖老太傅如此秘密往来,铁定是为了密谋一些脏事!”
“庶人萧承远利用厌胜之术杀还宗亲、污蔑皇后、更意图挑起战争,这事儿廖家肯定也参与了!”
“还说萧珂的血脉在哪儿与他无关,明明人就藏在书房底下的密室里!”
……
“人证物证俱在,姓廖的,你们今日休想逃过制裁!”
……
听到张长洛在密室。
廖老太傅眼底的愕然和震惊再也遮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