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漫漫闻声,下意识转身。
方佩仪、沈寒笙几人也看向了庄漫漫身后。
龙景越一身黑色新中式西服。
西服的肩线如险峰陡峭,肩膀与左下方位置用银色丝线刺绣着与庄漫漫旗袍上一样的渐变桔梗花图案,仿佛是精心搭配的情侣装。
他内搭是一件与庄漫漫的旗袍同色系的浅杏色衬衫,打着一条黑色领带,领带上同样绣着精致的渐变桔梗花,袖口是一对剔透的帝王绿翡翠,与庄漫漫的胸花辉映成双,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他的别有用心。
西服的裁剪极尽修身,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完美轮廓。
再加上他面容似玉雕般冷峻俊美、眉骨高耸,鼻梁如险峰陡峭,浑身透着一股尊贵不凡的气质,惊艳到了方佩仪等人。
尤其是舒媛,她看见龙景越的那一刻,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这么好看的男人为什么现在才让她遇见?
她有些后悔选择容貌气质都比不上龙景越的沈寒笙了。
庄漫漫也被惊艳到了。
龙景越在方佩仪等人错愕的目光中,径直走到了庄漫漫身旁。
原本眸光如寒潭的他在看向庄漫漫时,瞬间化作春水溶溶。
他温柔地牵起庄漫漫的手,指尖抚过她无名指上未褪的戒痕,笑着对庄漫漫说:“真正的珠宝从不会因蒙尘而失色,就好比博物馆里最昂贵的元青花,哪样不是历经战火、辗转千年?在我眼里,你是淬火重生的凤凰,是历经烽火而不碎,比元青花还要耀眼夺目的无价之宝。你该庆幸你离开了那个腐朽的笼子,毕竟凤凰涅槃,总要烧尽枯枝。离婚不是人生的污点,它是命运给你的修订权,让你把错误的人生,改成史诗。”
庄漫漫听到这话,眼眶瞬间湿润了。
龙景越抬眸看向方佩仪、沈明昆、舒媛三人,瞳孔淬出冰刃,声线沉冷如金石相击,“把女性比作商品,用‘几手’来衡量价值,你们若是活在裹小脚的年代,或许能当个称职的封建卫道士,但如今,裹小脚的裹脚布早就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了,你们脑子里的裹脚布却还没解开,你们才是现代社会的耻辱、毒瘤,就应该被人道毁灭。”
“你……”方佩仪气得嘴唇发抖。
龙景越唇角微勾,笑意似淬了毒,“现代社会尊重女性对婚姻的自主权,离婚不是‘贬值’,而是止损重生。一个人的婚史如同手机系统升级,旧版本不兼容,才需要迭代新生。这些道理,你们真应该跟你们家电视里的普法栏目剧多学学。”
言罢,龙景越轻蔑地扫了一眼舒媛,看着方佩仪和沈明昆问:“这就是你们心仪的儿媳妇儿?你们打算让你们的儿子娶这个知三当三的女人?按你们的标准,你们的儿子娶她算不算回收废品?不过,一个连原配都留不住的男人,在婚恋市场连‘二手’都算不上,顶多算滞销货,也只配回收废品。”
“你……”方佩仪气得胸口疼。
沈明昆也气得脸色铁青。
龙景越目光阴鸷,“你们抱着废品当传家宝,有什么资格评判钧窑碎瓷?”
舒媛也被气到了,“你说谁是废品?”
龙景越没理她,继续说道:“你们觉得离婚证是人生的污点?”
他话落,抽走庄漫漫的手里的离婚证,对着阳光端详钢印,“我倒觉得这是火漆印章——封印了杂质,真正的美玉才会透光。”
跟着他来的,还有他的特助李昂。
他像丢弃废纸一般,随手将手里的离婚证抛给了他的特助李昂,转而再次牵起庄漫漫的手,在她手背轻轻落下一吻,柔声说:“《金刚经》说应无所往,而生其心,漫漫不妨把这场闹剧当作拂尘——掸去尘埃后,你比来时更耀眼。”
庄漫漫听言,眸中氤氲起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果然,爱与不爱是不一样的。
她看着眼前绅士温柔、帅气高贵,费尽心思安慰她,将她视若珍宝的龙景越,哽咽着声音说:“我想好了,我允许你父凭女贵,我愿意嫁给你。”
龙景越听言,惊喜不已。
他一把将庄漫漫拉进怀里,紧紧拥住,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暖和力量都传递给庄漫漫。
周围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之中,有的是因为龙景越的高颜值而驻足的。
有的驻足是为了看热闹。
刚刚龙景越的话,一字不漏地落入了周围围观人群的耳中。
这其中有准备去结婚的,有刚离完婚的,也有准备离婚的。
他的话令这些刚离完婚和准备离婚的女孩子们红了眼眶。
啪啪……
现场有人鼓起了掌。
“离婚不是人生的污点,它是命运给你的修订权,让你把错误的人生,改成史诗。呜呜……这男人不仅长得帅,还这么会说,我都快爱上了。可惜他名花有主了,不然我一定追他。”
说这话的是陪自己的闺蜜来办理离婚手续的女人。
她的闺蜜也是眼泪汪汪的,“嫁给他一定会很幸福。”
沈寒笙看着与别的男人拥抱在一起的庄漫漫,心痛得几乎要窒息。
方佩仪、沈明昆眼中满是错愕。
两人似乎都没想到庄漫漫跟他们的儿子离婚以后,这么快就有男人要,而且还是一个无论长相气质都胜过他们儿子的男人要。
舒媛掐紧手心,眼中是满满的妒意。
庄漫漫拥有过沈寒笙已经很幸运了,凭什么离婚以后还能拥有比沈寒笙更优秀的男人?
龙景越抱了一小会儿庄漫漫就松开了她,然后目光温柔深情地凝视着她说:“趁民政局还没下班,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
庄漫漫眸中露出惊讶之色,“这么快?”
她才刚离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