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近年来愈发势大,据说还要把手伸进京城。

    可以看出,风雪楼这个靠山,确实是个大山。

    听完端木斋的讲述。

    陆天明心中复杂。

    没想到,这吹雪楼居然是二娘组建的。

    更没想到,卖情报,卖着卖着开始卖人肉。

    “天明,看你表情,好像知道点什么?”端木斋好奇道。

    陆天明想了想,便把前些日子后丘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端木斋。

    “菜人?”

    端木斋愣住,他脸上的震惊,不比那天夜里的陆天明少。

    啪——!

    端木斋一拳锤在墙上,在屋里来回踱步。

    “有没有办法治治这个吹雪楼?”陆天明问道。

    虽然不确定二娘是否去见了她的表妹,但这么个丧天良的组织,存在就是祸害。

    如果方便的话,陆天明很想把它拔掉。

    当然,端木城要是能出手,那就再好不过。

    端木斋叹了口气:“端木家之所以能存在上千年,关键就是个中庸,不干涉庙堂,更不会插手江湖,何况手上没兵,朋友倒是多,但一般只在端木这个姓上面帮忙。

    如果官府有心,我爹倒是可以去周旋一二,可这吹雪楼的靠山,本就是庙堂里的人。”

    陆天明沉默。

    端木城都做不了的事情,自己一个人上怕是太托大。

    假如二娘真是被那表妹所伤。

    那么救刘大宝和救自己的恩,该报还是得报。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二娘醒来问清楚再说。

    另一边。

    柳卉借着中午休息时间。

    在竹园里散步。

    治病,尤其是治大病,是一件非常伤神的事情。

    只有把目光放在翠绿的竹叶上,她的神经才会放松。

    逛着逛着。

    门口传来侍卫的喧哗。

    “哪来的乞丐,我家夫人治病的地方,也是你随便能进的?”

    声音很大,吵醒了神游中的柳卉。

    微皱眉头循声看去。

    柳卉呆了。

    门口那个“中年人”。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记得他的容貌。

    只是没想到,本该不到三十他,会如此苍老。

    “放开他,让他进来。”

    “放开他,让他进来。”

    护卫们收手。

    曲白踉跄着冲进院子。

    他的身体,比那天路上遇到陆天明时还要糟糕。

    “卉儿”曲白的声音中透着惊喜。

    走了九年。

    途中他想过很多种开口的方式。

    愤怒的质问。

    悲伤的诉苦。

    但从没想过,再见面时,他会开心的叫她儿时的名字。

    柳卉抬手打断,眼里有一丝不忍。

    “要么直呼我的名字,要么叫我柳夫人,那个叫卉儿的女人,十一年前就已经死了。”

    曲白脸上的笑容消散。

    他愣愣望着柳卉。

    才发现,对方的穿的那身衣服,可能比自己的命还贵。

    竹叶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

    曲白的脸开始抽搐。

    以前。

    他们住在同一个村子。

    曲家和柳家就隔着一堵墙。

    曲家走镖,柳家治病。

    两家小孩从光着屁股在一起洗澡,一直玩到谈婚论嫁。

    当时生意不好,想要挣大钱置办一场风光的婚礼,必须走塞外的镖。

    于是,十一年前分开的那个早晨。

    曲白胸有成竹的对柳卉说:“卉儿,等我,等我回来,我们修大房子,我要让你成为村里最幸福的女人。”

    卉儿依偎在曲白的胸口,幸福道:“白哥儿,卉儿一定等你。”

    那时候曲白十八,柳卉十七。

    年轻时的誓言。

    通常都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但曲白非常认真。

    只不过,他这趟镖,一走就走了两年。

    塞外的镖,哪有这么好走。

    马匪的弯刀割草一样收割着镖队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