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办法。

    这种地位和实力完全不对等的境况,压根不是用脑力可以弥补的。

    除非除非女皇陛下真的瞎了,看上了自己这具不完整的身体。

    那届时,再耍点嘴上功夫,没准真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正胡思乱想着呢。

    嘭的一声。

    厢房的门扇忽地被人推开。

    凉风钻进屋内,陆天明立时打了个冷颤。

    “你在紫霄宫内生火?”

    比凉风更冷的,是女人的声音。

    陆天明想站起来请安。

    可刚露出半个身子,便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

    这要是被女人看见,自己丢脸不说,恐怕要落个侮辱天子的罪名。

    届时可能想要死个痛快都是难事。

    “见到朕,为何不请安!?”

    见陆天明重新缩回木桶中,女人脸上出现怒色。

    “啊?”

    陆天明都还没坐踏实呢,只能微曲着腿僵在桶内。

    哒哒——!

    女人上前两步。

    吓得陆天明急忙拱手:“陛下,草民光着身子呢”

    “光着身子就不能请安?”女人愠怒道。

    “嘶”

    陆天明抽了口凉气,腿一蹬,身子往上冲了半截。

    可最终他还是没敢站起来。

    “陛下,草民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这样折磨我?”

    陆天明老脸涨红,语气那叫一个幽怨。

    “朕折磨你?这天下,谁人见了天子不请安?你还有没有点礼义廉耻?”女人眯眼道。

    闻言。

    陆天明嘴角肌肉不停抽动。

    “陛下,草民若是真站起来,那才叫不知廉耻,届时惊了龙体,陛下能免草民一死吗?”陆天明苦脸道。

    “惊了龙体?”女人挑眉,“朕什么没见过?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一点?”

    这话陆天明哪里敢回?

    他只得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双手努力撑着木桶边缘。

    如此姿态,非常辛苦。

    天虽冷,陆天明额头上竟然出现了汗水。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不过随即又将那抹弧度压下。

    “你要是喜欢这么待着,朕也不为难你,就当是已经请安了,但若是敢重新坐回去,死罪难逃!”

    陆天明满脸呆滞,心头一万匹草原之马奔过。

    嗒嗒——!

    女人继续上前。

    很快便来到了旁边陆天明摆放衣物的小几边。

    她轻轻将几上的尺剑拿起来。

    锃一声,便把剑身抽了出来。

    旁边陆天明吓了个激灵。

    他定定微低着头,心说一会不能把木桶里的水给染红了吧?

    “这剑是你的?”女人忽地问道。

    陆天明老实道:“是的,陛下。”

    “你确定?”

    “确定。”

    “这样的好剑,你买的起?”

    “不是买的,是我爹传给我的。”

    “那你还说是你的?”

    “我爹的,不就是草民的?”

    陆天明此刻非常想把女人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全是草。

    这么低能的问题,实在不应该从一个女皇的口中问出来。

    哪知女人问了一个更低能的问题。

    “你爹,又是从哪弄来的?”

    陆天明僵硬的转过头,不可思议望着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陛陛下”

    “你说。”女人仍旧盯着剑。

    “您您是不是病了?”陆天明委婉道。

    女人侧目,眼神冰冷:“你说的身体,还是脑子?”

    陆天明躲开女人的目光:“我爹在草民五岁的时候就走了,草民哪里知道这把剑到底从何而来?但草民想,爹爹手里的东西,一定是正大光明得来的。”

    陆天明不敢看女人的脸。

    但他却听到了女人的语气不再如刚才那般咄咄逼人。

    甚至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失落。

    “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朕猜你爹一定会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