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墙壁……”一旁的楚楚拽了拽他的衣袖，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墙壁的表面爬满了一条又一条暗红色的藤蔓，正缓缓的朝他们延伸而来。
牧羽下意识朝前挥出一剑，却发现藤蔓的断口处流出了一股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液体。
与方才的树根流出来的是一种东西。
牧羽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藤蔓，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灵力居然被吸走了一小部分。
“别碰墙壁，它们会吸收灵力！”他赶忙提醒两女，随后又将蔓延过来的藤蔓一一斩落。
楚楚倒吸一口凉气，若是被这些藤蔓缠住，后果将不堪设想。
意识到情况不对的牧羽赶忙拉住两个徒儿向前跑去，谁知跑着跑着，周围忽然亮了起来。
“师尊小心！”沈凌雪大喊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拉住两人。
牧羽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停住脚步。
而迎接他们的，却是让他们头皮发麻的东西。
三人的目光同时向前方看去，心跳不禁漏了一拍。
只见前方有一个直径约百尺的圆形大坑，大坑底部堆着数不尽的尸体和暗红色藤蔓。
这些尸体有的还能看清面容，有的早已化作森森白骨，被藤蔓啃食殆尽。
这些尸体身上穿着熟悉的制服，说明他们正是南溪宗的弟子。
“师尊，你看……”楚楚的声音有些颤抖，娇俏的脸蛋被吓得毫无血色。
“这些藤蔓连接在一起，是不是很像个人脸？”
听到这话，牧羽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
他联想到了记忆碎片中那个奇怪的符文。
也就是说……面前这个圆坑象征着圆月。
圆月中有一个扭曲的脸。
这个就是所谓的地下祭坛？
“简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周围的沉寂。
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袍，戴着面具的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而他的腰间挂着一个令牌，上面写着三个大字。
黑月宗。
“你好啊，皎月女帝。”
面具之下，闪烁着绿光的眼眸紧紧盯着沈凌雪，一股强盛的杀气爆发而出，将其紧紧包裹。
“居然又是你们……”
沈凌雪美眸怒目，身体微微颤抖。
“啊哈哈，正是。”面具男一个跨步，突然瞬移了过来。
若不是牧羽已经将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估计直接会一步瞬移到沈凌雪面前。
“真是年少有为，剑法出众。”
黑衣人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但是依旧抵挡不住其中浓郁的兴奋之意。
“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可好。”黑人兴奋的搓了搓手，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不好。”
牧羽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你这种人，不配与我做交易。”
听到这话，黑衣人依旧不急不恼，反而言语中带着几分笑意：“别急嘛，都为修道者，互相尊重最为基本。”
“我可没有义务尊重邪道之人。”牧羽早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死尸气息。
此人修为高强，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的性命。
听到这话，黑衣人的态度与方才截然不同。
“奉劝一句，出门在外，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说着，他身体微倾向前，死死的盯着牧羽的眼眸。
“不然，可能会死的很惨！”
话音未落，黑衣人在此一个箭步瞬移至三尺之外。
不知何时，他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条长约六尺的鞭子。
牧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鞭子正是用那可以吞人灵力的藤蔓制成。
“既然不愿与我交易，那么，便让我这个邪道之人与你过两招。”
话音未落，牧羽突然伸出手将身旁的两个徒儿推至数丈之远，最后一个飞身扑向黑衣人。
沈凌雪和楚楚一时之间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随后便离师尊数丈之远。
“师尊！”
楚楚大喊一声，想要冲向前去帮助牧羽，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原来是进入山洞之前，师尊给他们身上施加的结界发挥作用了。
面对牧羽如此浩瀚的灵力，他们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沈凌雪向楚楚投去了一个安慰的眼神：“放心，师尊一定能赢的。”
仅在她一句话的功夫之间，牧羽便和黑衣人交手了数个回合。
这几个回合，让他深深意识到。
面前这个邪修十分不简单，自己和他交手，必须使出全力。
祭坛之上，只见牧羽和黑衣人跃至空中，剑气与长鞭碰撞，无数脆响在耳边炸起。
黑衣人手中的长鞭坚韧无比，每碰到一次剑锋，牧羽便感觉到自己身体损失了一点灵力。
面对如此情景，何解？
利用藤蔓的特殊能力，黑衣人一边打一边给自己补给灵力，宛如永远都不会停歇的战斗机器一般。
然而他出手数次并没有使出任何杀招，仿佛在戏耍牧羽一样。
“别白费力气了，再打下去，你的灵海枯竭只是时间问题。”
说着，黑人一个闪身退至数丈之外，眼中的绿光流露出狡黠之色。
“再问一遍，可否与我，做个交易呢？”
牧羽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拂过自己的长剑，眼神坚毅无比。
“邪修，只能死。”
“你们，不配与我交易。”
“看来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黑衣人仿佛被激怒了一般，挥舞着长鞭，以更快的速度向牧羽冲了过去。
牧羽的剑锋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弧光，直指黑衣人要害。
然而对方的长鞭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扭曲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死死地将长剑缠绕了起来。
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传入牧羽的身体，他的灵力正在被疯狂抽离。
“师尊小心！”沈凌雪突然大喊。
牧羽迅速回过神来，调动全身力气往侧边一闪。
数到细小的藤蔓与他擦肩而过，险些伤到他。
“还不认输吗？。”
“这祭坛中所有的灵吸藤都是我培养的，他们是我最忠诚的仆人。”
黑衣人轻轻抚摸着手中的长鞭，面具之下尽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