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她的回应

    女人慢条斯理地吃完饭,顺手结账。

    客栈里的人都还在热烈讨论,没人多看她一眼。

    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离开了客栈和景区,回镇上去了。

    却不知道她走后没多久,秦绵绵与众人又商议了一阵,就让大家各自休午休。

    她则独自上了二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反手将门关上。

    几乎是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了上来,将她紧紧拥入一个炙热而熟悉的怀抱。

    秦绵绵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

    这股气息,这霸道的力道,除了裴应见,再无旁人。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回来了。”

    秦绵绵“嗯”了一声,鼻腔里满是他身上清冽的皂角混合着淡淡药草的味道,意外地并不难闻。

    裴应见似乎不满足于此,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两团燃烧的火焰,紧紧攫住她的视线。

    下一瞬,不等秦绵绵有所反应,炙热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唔……”

    秦绵绵下意识地想推拒。

    床榻上,云承月还人事不省地躺着呢。

    这家伙,也太不分场合了!

    她的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试图将他推开些许,可裴应见却像是早已洞悉她的意图,手臂收得更紧,吻也越发急切和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辗转吮吸,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吃入腹。

    秦绵绵的抵抗显得那样微不足道。

    这家伙……

    上次见面,他还是个重伤员,在医院里抢救了一整夜,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得像纸。

    她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同他说上几句话,就因为朱七妹和萧玦的事情匆匆赶回客栈。

    等她再折返回医院时,他跟云承月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虽然他们之间有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默契,她也笃定他不会真的出事,毕竟以他的本事,若真想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她秦绵绵也不是那种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小女生性子,担忧归担忧,却还不至于方寸大乱。

    可此刻,感受着他熟悉的气息和强悍的力道,那份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担忧才如同冰雪消融般散去。

    他还活着,活生生地,就在她面前。

    想到这里,那点微弱的抵抗便彻底松懈了。

    秦绵绵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紧绷的身体也渐渐软化下来,甚至在裴应见越发深入的索取中,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回应意味。

    裴应见浑身一震。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怀中人儿的变化。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明确地推开他,甚至……还有了回应?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狂喜,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一瞬,连呼吸都跟着滞了滞。

    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怀里的人儿却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泥鳅,猛地矮身,从他的臂弯下钻了出去。

    裴应见:“……”

    他伸出手,想要将人重新捞回来,指尖却只触碰到一片虚空。

    一股难以言喻的懊恼涌上心头,他刚刚就不该发愣!

    秦绵绵却已经快步走到了床边,故作镇定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衫和鬓发,转头看向云承月,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平稳:

    “我再给他看看,或许可以再施一次针,让他醒过来。”

    昨晚裴应见带着云承月突然出现在客栈时,云承月的状态差到了极点,气息若有似无,全靠裴应见一口真气吊着。

    正如裴应见所说,云承月的心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是真的拖不得了。

    秦绵绵当机立断,用银针封住了他几处大穴,才算暂时稳住了他飞速流逝的生机。

    此刻,她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针袋,铺陈开来,数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在光下泛着冷芒。

    裴应见走到她身侧,没再胡闹,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取针、消毒。

    秦绵绵凝神静气,指尖拈起一根细长的银针,看准了云承月胸前的穴位,稳稳刺入。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

    “酒精。”她轻声道。

    裴应见立刻递上沾了酒精的棉球。

    “三号针。”

    他迅速从针袋中拣出她要的那根。

    两人一言一语,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已经这样搭档过千百次。

    半个时辰后,秦绵绵施完最后一针,额角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疲惫。

    一块温热的毛巾轻轻擦过她的额头。

    “辛苦了。”裴应见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的医术,比我想象中还要好。”

    “跟我四叔比,还差得远。我这些不过是跟着他学的皮毛,关键时刻救急还行,真要论医理,我连门都没入。”秦绵绵摇了摇头。

    裴应见顺势问道:“四叔最近可有消息传回来?”

    “没有。”秦绵绵眉心微蹙,“好几天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他那边顺不顺利,更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海城这边的情况。”

    裴应见看着她忧虑的神色,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眉头:“别担心。朱七妹的事,我陪你一起扛。”

    “其实七妹的事,我倒不怎么担心。”秦绵绵啧了一声,眼神里透着几分笃定,“我总觉得,她心里有自己的谱,萧玦看起来嚣张,最后说不定还是会栽在她手里。反倒是另一件事……”

    裴应见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就是那个王院长,和他背后的势力。

    他也正是因为那个医院和那个王院长有猫腻,才带着云承月匆匆离开的。

    秦绵绵压低了声音:“我已经让罗小胖他们都以为我还在为你担心,四处托人找你。客栈里没人知道你昨晚就回来了。”

    “做得好。”裴应见赞许道。

    “所以,那个王院长到底怎么回事?”秦绵绵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裴应见斟酌了一下,正要将医院里听到的、关于那个神秘女人的事,以及他一直想问的,那个叫月娘的女杀手的事情一并说出,床榻上的人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极轻的呻吟。

    “嗯……”

    云承月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