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穆明明权衡一番,不敢再和吴斌继续兜圈子。
这是桂城,是周严的地盘。
现在风平浪静。也许下一秒,就有人撞开门冲进来
“很简单。我帮穆总解决玉山的麻烦。”
“穆家”
吴斌微笑:“穆家帮我们一个小忙。和相关部门提个利国利民的建议。”
“当然,其中涉及到投资的部分,需要穆家参与。”
穆明明略有错愕。装作无意识的换个坐姿,很好的掩饰过去。
狗屁的利国利民。
这个词从路边的野狗嘴里说出来,都比从吴斌嘴里说出来可信度高。
穆明明清楚,吴家一定和二伯商量过什么。
至于为什么要吴斌来和自己谈,她也能猜出一些原因。
穆家内部并不和谐。
香岛穆家正统自居。以大伯穆嗣臣,二伯穆嗣元和自己的父亲穆嗣忠为首。
大伯做事谨慎,又经历过zz风波,对在内地投资顾虑颇多。
自己父亲极少抛头露面,对家族生意也不热心。整天研究佛法,要追求所谓的极乐净土。
但穆嗣臣却非常信任穆明明这个侄女。
另外里还有澳洲和北欧两个分支。
这两个分支,各有自己的当家人。和穆嗣忠穆嗣元是堂兄弟。
虽然不太管香岛穆家的事情,但在决定家族重大事情上,依然有不可或缺的决定权。
重大事情,其中之一,就是动用穆家的一笔家族特殊资金。
这笔钱是几代穆家人存下来的。只有在穆家遇到重大危机,或者重大机遇而资金不足的时候才可以动用。
如果要动用,需要大房二房三房,也就是目前穆家三个分支的主事人都同意。
一票否决制。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那谁也别想动用这笔天量资金。
吴家拉着二伯做的事,可能需要用到这笔钱。
想动用家族资金,第一关就要征得穆嗣臣同意。然后再想办法说服澳洲分支和北欧分支的主事人。
找上自己,是想自己出面,去搞定大伯
二伯要投资什么?竟然需要用到家族资金?
香岛穆家如今摊子铺的很大,资金并不宽裕。
但通过控制信安集团,想要在内地融资,非常容易。
即便不考虑融资,要调动几十亿的资金,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还不够?
“吴公子,我能问问,利国利民的建议,是指什么吗?”
“可以。”
吴斌回答的很干脆。
“建议政府修一条国际铁路,从西彩直达缅泰的胶浮港!”
穆明明惊讶得无以复加。
这条铁路指的是什么,她非常清楚。
事实上,有人几年前就提出过这个设想。相关方面也很感兴趣。为此还进行过数次高层会晤,甚至起草过相关合作协议。
如果能建成这条国际铁路,国家就获得极大的战略空间。
抛开军事不说,单是摆脱对马甲海峡的依赖一条,就相当于解开一道勒在脖子上的绳索。
至于因此产生的附加收益,比如扩大在东南亚的影响力之类的,简直数都数不过来。
可惜,瘟鸡和它的狗腿子们是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的。
倭瓜出面用钱砸晕了军政府,导致这个计划胎死腹中。
如今吴家居然要拉着穆家操作这件事
某种意义上来说,利国利民,并不为过。
但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联想到吴家,徐家在西彩和缅泰的一系列动作,不难看出其野心。
如果这件事真的可以操作成功,吴常健以及他的朋友们将会获得巨大的政治声望。、
同时可以借助国家的力量,完成在缅泰的布局。
有官方身份做背书,无论是吴家的敌人,还是缅泰那些地方军阀,都不是吴家的对手。
铁路和港口是国家的,影响力和战略胜利也是国家的。
但吴家会籍此成为缅泰北部的实际掌控者。更进一步说,如果通过入股等方式间接掌控胶浮港,连官方也要受其牵制。
这不是一项单纯的投资。是以小博大,成为诸侯王甚至
到那时,吴家的代理人掌控缅泰,和国内各方利益深度绑定,吴常健完全有资格,有资本觊觎最高执政官的位子
与这些比起来,穆家图谋控制玉山地方资本,进而影响j省的计划,完全不值一提。
想明白一切,穆明明的心瞬间火热起来。
如果自己能够代表穆家参与其中,会怎么样?
尽量不露痕迹的深呼吸几次,穆明明才勉强压下心里的悸动。
“吴公子,那些太远了。你先告诉我,怎么解决玉山的麻烦?”
吴斌邪魅一笑,目光又落在穆明明高耸的胸部。
“很简单。找一个替罪羊就行了。”
“把事情都让替罪羊担下来,然后,让替罪羊永远闭嘴。”
“死无对证,谁也没办法。”
“替罪羊?”
穆明明有点失望。
如果随便找个替罪羊就能蒙混过关,还需要吴斌帮忙?
“请问吴公子,哪来的替罪羊?”
“周严也好,谢平也好,都不是容易糊弄的。”
提到周严,吴斌的眼神立刻变的怨毒而凶狠。
“周严我迟早弄死这只疯狗。”
穆明明不出声。无意义的发泄
吴斌再次露出自以为是的笑。
“替罪羊,我已经帮穆总找好了。”
“谁?”
穆明明被吴斌看的不自在起来,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心里升起。
“难道吴斌说的替罪羊是自己?”
一股凉气从尾椎骨冲到头顶。
穆明明突然意识到,自己当这只替罪羊,实在是最合适不过。
“吴公子,你说的,不会是我吧?”
穆明明嘴角勾起一个笑弧,有些勉强。
“当然不会!”
“以穆总的地位,谁敢拿你当替罪羊。”
吴斌说道。
“替罪羊,确实需要一个穆家的人。不过不是你。”
穆明明身子颤了一下:“你不会说的是”
话还没说完,戴墨镜的青年忽然凑近吴斌说了句什么。
吴斌脸色大变,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要先走。周严来了!”
说话的功夫,人已经走到房门口,刚刚的自信从容,瞬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