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雾气之中,只见那被慎远一剑刺穿的伤口,一道赤金色的红芒闪过,伤口随即便快速愈合。

    慎远不由的皱起眉头,“他的体内流火珠。可重生血肉,伤他无用!”

    “哼,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那龙蛇呼啸而来。

    慎远目光如炬,脚下轻点,身形如燕般腾空而起。与此同时,余淮与慎远对视一眼,

    “结阵!”

    二人同时结印,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逐渐自上空浮现。

    那龙蛇察觉到危险,疯狂扭动身躯,妄图冲破即将成型的法阵束缚。随着光芒愈发耀眼,法阵彻底成型,将龙蛇紧紧捆缚在阵中。

    “尔等宵小,能奈我何?你们这阵法至多困住我两个时辰,等老子将这阵法打破,定将你们都撕碎!”他奋力挣扎,鳞片与法阵相互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无法撼动法阵分毫,只能在阵法中愤怒的咆哮。

    “流火珠?大师兄,你刚刚说的,可是那可以重续经脉的流火珠?”

    “嗯。没错,只不过那流火珠本是凤族至宝,也不知为何流落到这妖物手中。”

    初拾没好气的看了那龙蛇一眼,“还能为何,无非就是坑蒙拐骗,强取豪夺。”

    那原本已闭眼休憩的龙蛇,闻言只差快要喷出火来,“你放什么狗屁!那流火珠是璃月心甘情愿赠与给我!何来偷盗一说?”

    “他说的没错,流火珠确实只能自愿赠与,不然是无法取下的。”

    自愿赠与?

    初拾不由地有些失望,这好不容易才探得流火珠的下落,接过还要什么心甘情愿赠与,这劳什子龙蛇如何可能?

    余淮看着初拾有些蔫了吧唧的模样,出声安慰道:“无妨,总归是有别的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能等,你这经脉能等吗?”她没好气的白了余淮一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初拾看了那龙蛇一眼,心中暗自思衬。

    眼下只能困住他两个时辰

    看样子,还得尽快想想办法才行。

    她绕着阵法走了一圈,脑子里飞速的思量着应对之策。

    流火珠自愿赠与

    璃月…

    他刚刚说的那璃月,听名字应该是个女子,怎么听起来好像还有点耳熟?

    “璃光潋滟映心湖,月洒清辉念意苏。”

    初拾脑中蓦地浮现这两句诗句。

    璃月。这诗句的开头不就是璃月么?

    初拾一愣,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你该不会就是那意苏吧!”

    “与你何干?”那龙蛇眼都不抬,十分不耐。

    初拾见状不由地挑了挑眉。

    真没想到,这么大的庞然大物,会有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名字。

    意苏。

    啧啧啧…

    初拾略带鄙夷。

    直到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响起,随后那名叫月萤的女子快步跑了出来,“少主,你怎么样了?你们快放了他!”

    而初拾的视线却停留在了那个风铃上,那是一个梅花形状的手环,铃铛被风吹的伶仃作响。和那壁画上的一样,可她却总觉得还在哪里见过。

    除了石壁上,到底还在哪里见过呢?

    她陷入了沉思,细细回想。

    对了,石壁!

    此前在秘境试炼内,在那遍地的曼珠沙华里,黄沙之中的红衣女子佩戴的不就是此物吗?

    还有在那石壁大门上,雕刻着的龙蛇一族的图腾,和那骑着凤凰的少女。

    莫不是那女子便是璃月!

    她心中蓦地一喜,看向那龙蛇,开口道:“若我用璃月的行踪,暂借你的流火珠一用,你换不换?”

    那龙蛇猛的睁开眼,眼神有激动和不信,片刻后又恢复阴冷,“你在诈我?那璃月我已寻找了百年,都未寻到踪迹,你如何得知!”

    “凑巧罢了,那月璃的坐骑为一只三色凤凰,我说的对与不对?”

    龙蛇的身躯猛地一颤,它死死地盯着初拾,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可我即便是寻得了她的踪迹,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自讨没趣罢了。”

    或许这情到深处,不管是妖还是人,都会如此患得患失吧。

    “难道就不能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那日我分明见她的居所大门上雕刻了与你相遇的场景。”

    “你……所言当真?她居所大门,当真刻着与我相遇之景?”

    初拾神色笃定,迎着龙蛇审视的目光,重重的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还是千真万确。”

    龙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等待是十分煎熬又漫长的。

    许久,那龙蛇才缓缓开口,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声音低沉而沙哑,“好,我便同你交换。”

    只见他额间的那枚菱形晶核,骤然发出了赤金色的光芒,随后一颗通体流光的珠子,滚落了下来。

    他当下便幻化成了人形,用手将珠子稳稳托住。

    “这结界我出不去,你自己进来取吧。”

    初拾生怕这龙蛇反悔,倒也未曾犹豫半分,伸手便去拿。

    她的手刚欲触碰上那珠子,那流火珠周身便萦绕出了绿色的光芒。

    “小心,那上面有毒!”余淮迅速从一旁掠过,撤开结界,夺下那流火珠。

    初拾伸出去的手愣在空中,一抹淡青色的绿光顺着指尖渗透进了她皮肤,由脉搏直接涌动进心脏,她只觉微微刺痛,但那痛感只持续了一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啊,你这条臭蛇!说好的交换,你竟然言而无信,你算计我?”

    “老子是龙蛇!不是你说的什么臭蛇!”他咬牙切齿。

    “你给她下了什么?”余淮的声音很冷。

    “哦,忘了告诉你们,”那龙蛇捋了捋自己的衣衫,慢悠悠的开口道,“我刚刚手一抖,不小心抖落下了连命蛊。”

    连命蛊?

    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淮面色骤变。

    连命蛊,顾名思义就是子蛊与母蛊性命相连,母蛊可随意操控子蛊的生死,母蛊亡,子蛊必亡,可子蛊死,母蛊却未必会死。

    这可真是极其变态的一种蛊。

    龙蛇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解释道:“以防万一而已,只要我能寻得璃月,她自然无恙,我若身死,她也绝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