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在人群里移动的身影,燕浔眉心微蹙。
在注意到对方移动的方向是囚车后,当即大喝一声,“等等!”
随着声音落下,队伍也在瞬间停住。
人群里那看似平常的百姓,在注意到这一幕后,立即朝囚车方向抬手。
陆文正只觉得一股杀意朝他袭来。
下意识望去,顿时身子僵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那男子袖箭射来!
“嘭!”
另一枚冷箭将那枚袖箭挡下,袖箭擦过陆文正脸颊,死死钉在他身侧。
陆文正愣愣地看着将弓箭收起的燕浔,只觉得脸颊一疼。
他伸手触及,指尖一片血色。
“警戒!”
谢睨怒吼一声,侍卫们立即将囚车围起。
他们警惕地看着四周,防止有人再来暗杀!
至于方才那人,则是被常青给抓了回来。
人被扔到燕浔脚下。
“暗杀?”
他低眸扫了眼男人,看了眼周围受惊的百姓,“别让人死了。”
“是。”
常青上前,立即卸了男人下巴。
这才找了绳子将人捆起来,扔到了囚车里。
“唔唔唔!”陆文正激动怒吼,双手死死扯起男人衣领。
显然是在质问,是谁派他来的!
可惜男人被卸了下巴,除了流口水之外,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朝陆文正翻个白眼,接着朝一旁倚靠,闭眼不搭理。
更是气得陆文正叫唤声都大了不少!
“赶紧回去吧。”燕浔出声提醒,视线扫过人群。
确定没了威胁的人,这才进了轿子。
一行人很快便赶到大理寺府。
将两人分别关押后,燕浔倒没先去陆文正的牢房,而是先去了那当街动手之人那边。
“谁让你来的?”
男子咬紧牙关不语。
“看来又是个硬骨头。”燕浔转身落座,手中软鞭微微上挑。
站在一旁的常青同谢睨对视一眼,两人分别从一旁的锅炉里拿起一块烧红的烙铁。
齐齐站在男人眼前。
一左一右地朝男人脸上凑近。
随着凑近,烙铁灼热的感觉也让被绑在木桩上的男子浑身一抖,“你们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这么有骨气,那就满足你的愿望,一块地方一块地方地来吧。”
燕浔朝一侧侧身,手撑着下巴姿态慵懒。
看起来,仍旧是以前那般的纨绔性子。
引得周遭狱卒暗自交换眼神。
这楚王爷还真是跟传闻一模一样,仗着是皇上面前红人肆意妄为!
“得令。”
常青轻笑应声,手中烙铁毫不犹豫地落在男人肩头。
“刺啦刺啦!”
烤肉的声音在牢房内响起。
而男子的嘴巴,早已被塞上了布条,免得惊叫出声惊扰了旁人。
“再来一下?”
谢睨也起了玩弄人的心思,将手中烧红的烙铁朝男人眼前晃了晃。
肩头上的疼痛还未散去,又靠近一个。
男人额角冒出冷汗,咬着布条的动作也愈发用力!
“说,还是不说?”
燕浔抿了口茶,抬眸轻声询问。
常青上前一把将男子口中布条拽出,“王爷给了你机会,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男人喘息几声,疼得额间冷汗都顺着脸颊滴落。
“我……不,不说!”
见他仍旧犟嘴,燕浔格外不耐烦。
“那就继续吧。”
话落一瞬间,谢睨直接将烙铁摁上。
“啊啊啊啊!”
疼痛让男人尖叫出声。
声音在牢狱内回荡,引得旁的囚犯在牢房里瑟瑟发抖。
谁都不敢去探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生怕下一个会落到自己身上!
“说还是不说?”常青再次将烧红的烙铁拿起,朝着男子身上凑近。
两下烙铁下去。
方才嘴硬之人,早已疼得进气多出气少。
“我,我都说,我都愿意说……”
随着男人讲事情娓娓道来,燕浔的脸色也越发冰冷。
说罢后,人便活生生被吓死了。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尸体,燕浔缓缓站起身。
“把人处理掉吧。”
他低喃,刚出门打算去看看陆文正的情况时。
青影的身影出现在眸中。
燕浔一愣,几乎瞬间脸色便焦急起来,“是不是阿暖出事了?”
“王爷,不是的,是王妃醒了!”
下一秒,青影就感觉身侧像是有一阵风窜过。
再一看。
燕浔的身影,早已不在方才的位置上。
青影冲着谢睨行礼后,便同常青急匆匆跟上。
“王爷!您身上伤口未全部愈合,不能骑马啊!”
常青看着翻身上马的燕浔,连忙要上前阻止。
但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些,等靠近时,人就已经甩着鞭子冲了出去!
“快跟上!”
常青拉着青影连忙赶了过去。
一路上,燕浔归心似箭,连身上伤口崩裂都全然不顾。
在到楚王府下马时,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你这孩子!”
萧太夫人刚送了大夫出来,一眼就瞧见自家儿子慌张模样。
凑近,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你等等!”
看着抓住他的母亲,燕浔眉眼间满是着急,“母亲,阿暖醒了我想先去看看她,有什么话还是等会儿再说吧!”
萧太夫人没松手,“你身上这股血腥气,若是让阿暖闻到了,她一个刚醒的人又要担心你,你先去包扎一下换身衣服。”
燕浔这才注意到身上冒出的血色和伤口处隐隐传来的疼痛,顺势点了点头。
想着阿暖虚弱的样子,说不准血腥气会引得她身体不舒服。
“好。”
他应下,随着赶来的廖神医去了侧院。
待换好一身衣服后,踏进门就见慕窈正靠在床头,慢慢地喝着汤药。
“王爷。”
凝竹起身,顺势将药碗交到男人手中。
紧接着,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慕窈视线一眨不眨盯着坐在床头的身影,苍白唇色让她看起来愈发虚弱,却仍旧扯出一抹笑意。
“阿浔,我听青雾说了陆家的事情,这几日辛苦你啦。”
熟悉的声音,让燕浔眼圈微红。
他深吸一口气,拿着汤勺颤抖的手才堪堪稳住。
“人关在了大牢里,待你明日好些我带去你见见他。”
哪怕时隔几日。
两人还仍旧如昏迷以前一般,感情没有丝毫裂缝。
甚至,比之以前还要更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