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虽然皇城军的话。
但他们这次的动作却是很快。
早就看赵三七这个老头子不爽,心里憋着一肚子火,现在可算有机会报复。
肯定不会手下留情!
那些个被他喊过来找来,给自己充场面的子侄,不问缘由年龄大小统统眼熟。
效死营造册登记在役的兵丁,临阵溃逃的逃兵,直接就地掀翻当场拿下。
若是还有胆子敢反抗。
那也非常好办,重重几拳下去,或者刀兵相向,不是直接晕厥,便是血流当场,一点不会心慈手软。
就算是乖巧十分配合的,最后也要挨上两脚。
当然,遇到这事,肯定会有人想着逃跑。
可这些人并不知道的是,皇城军乃是大明精锐,眼前的这一小队又是骑兵。
弓马娴熟是最基本的本领。
拉弓引箭,松弦攒射,不过喘息之间,小腿或者大腿,便被直接洞穿血流如注。
捂着伤口似是厉鬼一般哀嚎,然后像是死狗一样被拖回去……
马勇强迫着赵三七注视着一切。
看着因他一时的贪念,所带来的惨烈后果。
往日里他最是疼爱的大孙,正抱着被箭矢射穿的大腿哀嚎。
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在求救,在指责,在怒骂。
爷爷救我……爷爷你为何如此……都怪你害的我们所有人跟你一起死……
想要扭过去头不再看这些。
但马勇的刀就架在脖颈,胳膊拗不过大腿,根本不可能反抗的了。
想要求饶,想要换一线生机。
但马勇一如以往的不给一点机会,嘴都没有机会张开,只能继续看着。
一群罪有应得之人,刚刚马勇亲眼看到。
皇城军在捉拿赵三七子侄时,远远围观的小辛庄其他村民,神情动作分明是大快人心。
一看就知,这些人平日里不是什么好鸟!
…………
城外这边在忙着捉拿逃兵,押着回去好军法从事。
而在一个时辰以前。
城中靖远侯府,马世龙用完了晚饭,正无聊的在演武场打熬气力。
一张特制的五石铁胎弓。
马世龙一手挽弓一手拉弦,慢慢拉开如满月,坚持盏茶时间后,再慢慢放回。
如此以往数个来回,身上热气蒸腾。
忽然独臂管家马千乘走过来。
明显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但是见马世龙在挽弓,于是便先站在一旁等待。
同时心里想着:这弓看样子又要重做了。
少爷挽起来比往日里轻松许多,已经起不到多少效果。
“呼——”
放开弓弦单手提弓,马世龙转身正要索要毛巾擦汗。
却见老马正站在一旁不远,笑着看着自己,并微微躬身对自己行礼。
“老马?”
马世龙随手将铁胎弓放到一旁。
询问着朝老马走过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有事?”
马千乘迎上去,送上毛巾擦汗,“少爷您猜得没错,还真是有事要找您,后门来了一辆马车。”
“赶车是我的一个旧相识,现在在锦衣卫当差,还是是个千户。”
“他说车上的载的人不能见光,是专门送过来给少爷您的,但具体要不要见,还要看少爷您的意思。”
“看我的意思……”
马世龙轻笑两声。
转身坐到一旁的躺椅上,不用想就能知道。
这肯定是他姐夫朱元璋的手笔。
随意调用锦衣卫千户当车夫,还故作神秘的走后门,毛骧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
再想想今天发生的事情,马世龙心中差不多已经了然。
果然在这大明京城里,就没有他们锦衣卫不知道的事,除非是他们不想知道。
“老马你看见车里坐的那人了吗?”
“回少爷,没看见,锦衣卫抱的太严实。”
马千乘微微摇头,上前一步小声说,“不过少爷,以我拙见,这次您还是见一见,看一看的为好。”
“这显然是陛下的意思,陛下不可能会害您。”
“你说这个我知道,他要是敢害我涮我,我扭脸就去我姐那告他的状!”
马世龙随口嘟囔一句。
摆手示意马千乘去安排吧。
他这心里也很好奇,能让朱元璋这般对待,还让锦衣卫千户亲自护送,神神秘秘的到底会是什么人。
马千乘应上一声转身离去。
去后面接那个神秘人,还有安排亲兵驻守四周。
锦衣卫这样谨慎,其中又有陛下的意思,那马千乘就必须认真对待。
那个人的身份。
只有少爷能够知道,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靖远侯府是朱元璋专门选定,给他的小舅子的府邸,妹子时不时就回去的娘家,占地面积自然远超常理。
整个京城都是最拔尖的那一批。
马世龙这边等的,茶都喝完了整整一壶。
无聊的让人摆上棋盘,叫来小丫鬟马芊儿,和自己一起下五子棋玩。
咚咚咚——
三个脑瓜蹦,弹得马芊儿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但却神情倔强的表示,再来一局!
这一局她一定能赢!
她的三角阵绝对不会输!
马世龙轻笑着看着小丫鬟,表示不怕疼那就来呗。
他随时恭候,也期待着所谓的三角阵,究竟有什么样的威力,能不能将他打败。
“少爷,人我带来了。”
小丫鬟这边刚收好棋子,正准备先手落子时。
马千乘带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从远处匆匆走来,来到马世龙的身边。
一个眼神给到自己的闺女。
马芊儿立刻意会,有点不甘心的收起棋盘,鼓着小嘴离开,最后还给了马世龙一个鬼脸。
这次少爷你有事不算,下次咱们再来过!
马千乘看见了闺女对少爷无礼的样子。
但却并没有说什么,这小丫头身后有大小姐撑腰,有时就连少爷也拿她没办法。
看着闺女走远,又和马世龙说了两句话。
马千乘也离开了这里。
偌大一个演武场,一时之间就只剩下马世龙,还有这个披着斗篷的神秘人。
马世龙手里拿着一枚棋子揉搓,打量着面前这个神秘人。
“这斗篷看着不错,防雨吗?”
“若是防雨我就让做一批,效死营准备上,也省的下雨时赶路,全成了落汤鸡。”
那神秘人显然没有料到,马世龙第一句居然会这么问。
沉默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回答,“回侯爷的话,这斗篷乃是棉布所制。”
“想必,应该是不防雨的。”
“啧,可惜,看样子还是得靠蓑衣,坐吧。”
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多谢侯爷赐座!”
神秘人说着解开衣绳,将斗篷脱下来放到一旁,对着马世龙恭敬的行了一礼。
随后就坐到给他指的那把椅子上。
身子微微佝偻着,向着马世龙那边倾斜,整张脸一览无余,看的清清楚楚。
马世龙看着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锦衣卫还真是好本事,居然连你都收编了。”
“侯爷谬赞,卑职不过是在效忠朝廷而已。”
大明中书右丞相胡惟庸,最是信任的管家胡历,拱手微微躬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