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答应了。

    她三叔得了差事,骆宁暂时没空回去,只是叫秋华往家里送了一份礼,顺便替她敲打三叔夫妻几句。

    要是三叔辜负了王爷的恩情,不好好做官,骆宁第一个不饶他。

    “王妃,镇南侯府附近那条街,有人守着,拦住了我。竟是窦太太的人。窦太太想见见您,又不敢贸然找来王府。”秋华说。

    “你去趟窦家,把窦太太接过来。”骆宁笑道。

    她差点忘记了这茬。

    窦太太是皇商澄砚窦家的大太太。

    之前骆宥与郑霄的争执,窦家可替骆宁出了大力,舆论都偏向了骆宥。

    窦家的店铺多,散播消息很快,也很有力。

    骆宁待嫁的日子比较谨慎,生怕出错,又不想骆家的人知晓她与窦太太来往,就叫窦太太暂时蛰伏。

    出嫁后,骆宁一直很忙。

    一件事赶一件事,她也没顾上窦太太那边。

    “让她悄悄来吗,王妃?”秋华难得有了点智慧,低声问她。

    雍王府内宅也有其他人,比如说王珺。

    骆宁以前瞒着骆家,现在也需要避开不相干的人。

    窦家在市井做买卖,对骆宁不动声色搜罗消息很管用。

    骆宁沉吟:“好,叫她走角门,入了夜时候再来。”

    窦家不着急跳出来,骆宁也没必要自爆底牌。反正雍王和太后知晓窦家投靠骆宁。

    她将来肯定还需要用得上窦家。

    秋华应是,转身去了。

    傍晚时,院子里服侍的下人都退了出去,只余下骆宁的心腹,帮衬摆饭。

    窦太太还没来,萧怀沣先回来了。

    “……等会儿您坐在里卧看书,我同她在偏厅说一会儿话。”骆宁道。

    萧怀沣:“她可靠吗?”

    “嘴很严,而且心有大义。”骆宁说。

    萧怀沣:“再给她一点好处,将她与你的利益绑定。叫窦氏更忠心,也叫她死心塌地。”

    骆宁道好。

    夫妻俩简单用了晚膳,萧怀沣进里卧去了。

    夜幕落下,窦太太做普通仆妇打扮,由秋华领着从角门进来。

    她先给骆宁行大礼。

    骆宁受了她的礼,这才搀扶她到次间临窗大炕上坐下  ,又叫秋兰上茶。

    “一直想问王妃的安。分红还没有送给您,怕您这边着急。这是银票与账簿。”窦太太说。

    骆宁接了,没翻看,笑着问她:“近来生意可好?”

    “生意一直很好,王妃。”窦太太笑道。

    骆宁颔首:“你家砚台品质好,学子们都追捧。”

    彼此客气几句。

    骆宁告诉她,往后可每个月来一趟王府,跟她说说话;又说有什么难处就找她。

    窦太太一一应下。

    “……若市井有了什么我跟王爷的消息,及时来告知我,叫门房上找秋华就行。不必选时辰。”骆宁道,

    说着,拿了一块令牌给她,“这是王爷的。你拿着它,往后行走时有人刁难你们,就把它拿出来。”

    窦太太再三道谢。

    说了好半晌的话,夜渐渐深了,骆宁才派人送她回去。

    送走窦太太,骆宁去净房洗漱。

    换了中衣、散了头发,回到里卧时,萧怀沣还坐在临窗大炕上看书。

    “……说完了?”

    “是。把王爷的令牌给了她,她知晓轻重。”骆宁道。

    又笑道,“我的第一家投靠。当年要不是王爷帮忙,窦家也做不成皇商。窦家不仅给了我分红,还帮了我不少的忙。”

    萧怀沣放下书:“怎又客气起来?”

    “是真心感激王爷。”骆宁道。

    回想起来,萧怀沣帮她的,也不止皇商这件事。

    很多回。

    自从她走进雍王府,与他达成默契后,他就将她视为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