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妹。”他与骆宁见礼。

    骆宁也回礼:“姐夫。”

    “我先带着理儿去更衣,一身汗。”驸马笑着对公主说,“你们先进去坐。”

    “你就是七舅母,对吗?”小世子不走,打量骆宁,“听说你也会耍鞭,是不是?”

    骆宁婚后极少耍鞭,似乎也没在人前展示过,笑问:“你怎知道的?”

    “三舅舅告诉我的。”他答。

    又道,“我要跟你过招,看看谁的鞭法更好。”

    平阳长公主没有阻拦,甚至笑道:“你若是赢了你舅母,叫你七舅舅送你一匹宝马驹。”

    小世子眼睛都亮了起来:“舅母,承让!”

    驸马笑笑,自己先进去更衣了。

    骆宁实在无法,只得陪孩子玩。她的鞭法已经很娴熟了,能跟蔺昭对打。

    她陪孩子玩,自然游刃有余。既不会伤了他,也不会输给他,控制得很好。

    小世子输了也不叫嚷、哭闹,只是憋着劲:“再来!”

    骆宁突然觉得,萧怀沣小时候说不定就是这样子。也许长得也像——小世子有几分像公主,外甥肖舅。

    她心中柔软,就很有耐心陪他玩,直到公主的女官说摆饭了,他们才歇。

    小世子没赢,有点气馁:“下次我们再比。”

    被乳娘带下去更衣了。

    一通耍鞭,骆宁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在此处又不便更衣,她没提。

    刚刚摆上饭,二门上的丫鬟说雍王来了。

    驸马急忙去迎。

    萧怀沣着一件玄色长袍,绣金线祥云纹,随驸马进了公主府正院摆饭的花厅。

    “……叫你来接弟妹,没叫你来吃饭。”平阳长公主说。

    萧怀沣:“又不多我一双筷子。”

    “我吩咐厨房做了酸萝卜鸭汤。好喝的,你也尝尝。”公主道。

    驸马在旁边笑:“独你爱这道汤。”

    “的确好喝,我百喝不腻。”公主说。

    骆宁在旁边笑。

    公主的儿子听闻萧怀沣到了,急急过来:“七舅舅,何时陪我耍枪?”

    “改日吧。”萧怀沣摸了摸他的头,“你爹教你是一样的,当年他可是城郊大营‘第一把枪’。”

    “花样子,跟你战场上练出来的不一样。你下次教教理儿。”驸马说。

    “也使得。”萧怀沣道,“等改日空闲了。最近忙。”

    小世子又告诉萧怀沣,他方才跟舅母耍鞭了。

    没赢。

    不过他下次可以赢。等他赢了,他要一匹小马驹做战利品,必须得是西域马。

    萧怀沣应了:“王府的马场,每个月都有小马驹出生。你赢了就去挑。”

    小世子大受鼓舞。

    驸马也叮嘱他要勤奋。

    晚膳的酸萝卜鸭汤味道的确很好,骆宁喝了一碗,又盛了一碗。

    萧怀沣看在眼里,对平阳长公主说:“回头我派厨子来,你把这食谱教给他。”

    公主失笑:“行。”

    又道,“我在孕中,实在爱这厨子的好厨艺,否则割爱给你了。”

    不待萧怀沣说什么,她继续道,“等弟妹有了身孕,我就把这厨子送到雍王府去。”

    骆宁顿时不自在。

    萧怀沣喝了口汤,没接话。他竟沉默。

    平阳长公主忍不住了:“怀沣,弟妹怎么还不见动静?母后该着急了。”

    驸马给她使眼色。

    萧怀沣抬眸,神色安静:“母后没空操心这些事。只要王朝在,儿孙后代多的是。”

    平阳长公主啧了声:“母后也是做婆婆的,岂会不操心王府子嗣?你对母后偏见颇深。”

    萧怀沣没说什么。

    平阳长公主自己又说了:“当年她逼你去北疆,的确算得上心狠手辣,不把你当儿子看。”

    驸马咳了咳。

    “这也没什么值得遮掩。母后这个人,好坏的筹码是摆得很清楚的。”平阳长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