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沣点点头:“这话不假。”  “你往后再看看,母后这个性格,对儿女都不是坏事。

    顺境的时候,母后不会替儿女做筹划;但逆境时,她会帮儿女选一条活路。”平阳长公主说。

    萧怀沣:“皇姐是富贵闲人,无需思考这些。”

    “你骂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怀孕了还能长点脑子?”萧怀沣问。

    公主:“……”

    驸马笑着打圆场:“看看,你就欠他数落你。”

    平阳长公主喷了口气。

    骆宁一直在旁边听着。

    平阳长公主无心权势,可到底是皇家的女儿,皇族的兴衰跟她命运息息相关。

    她没说,但骆宁看得出来,在这个关头她害怕了。

    她怕太后和皇帝顶不住压力;她希望萧怀沣可以原谅太后,站到太后和皇帝身边,先合力把朝局稳定住。

    今日留骆宁吃饭、和萧怀沣说这些,都是这个目的。

    但她也只是建议,并没有参与其中,有种“我尽力了就问心无愧”的洒脱,反正朝局是她掌控不了的。

    平阳长公主说完了,也就不说了。

    用了晚膳,骆宁夫妻俩告辞。

    夜风骤然大了,很凉。

    骆宁走出来,就感觉身上冷飕飕的,在室内还不觉得。

    许是方才耍鞭出了汗。

    马车上,骆宁一直觉得寒。她看萧怀沣,只穿了件外袍,没有衣裳添给她,她没说话。

    “……宫里情景如何?”萧怀沣问她。

    “我与皇姐只是去给皇贵妃送礼,又陪母后说了几句话。宫里似乎和平常一样。”骆宁答。

    又问萧怀沣,“皇贵妃会帮着皇后协理六宫吗?”

    “会。”

    骆宁觉得,郑皇后的“病”,应该马上就会好。

    她要是这个时候继续躲起来伤心,只是给皇贵妃机会。内廷的琐事虽然繁琐,可太后派人扶持下,做起来也不难。

    痛失了大皇子、心腹女官,骆宁觉得郑皇后这次失算了。

    她本不需要这样的。

    她只要把这件事交给外廷,一切由她叔叔申国公去操持即可,不需要她出面。

    在内廷,她养好大皇子,太后与皇帝顾忌申国公,在她没有任何错处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把大皇子挪走的。

    皇贵妃陈氏想要回儿子,也无计可施。

    偏郑皇后给众人送了一个好机会,让申国公措手不及。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费。

    “皇后到底怎么想的?在她心里,申国公只是叔叔,到底隔了一层血脉,所以她也不能坐等申国公出力?”骆宁想。

    又想,“她算计我,想要把立储和过继之事尽快定下,是不是向申国公表明,她也有手腕与能力?”

    若没有血脉天然的关联,合作就需要看双方筹码。

    是郑皇后多心了,不肯全然信任申国公,还是申国公在朝廷上压力太大,暗示郑皇后帮忙?

    亦或者,二者皆有。

    “没遇到什么人吗?”萧怀沣问她。

    骆宁看向他。

    车厢里只点了一盏小小昏灯,他面容笼罩了一层阴影,情绪莫测。

    “……在宫门口遇到了裴应。”骆宁说。

    萧怀沣微微颔首,似随意问这么一句。

    骆宁还想要说什么,马车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萧怀沣先下车,转身抱了她下来。

    他牵着骆宁的手回家。

    握住她的手,萧怀沣说:“你手冰凉。冷不冷?”

    骆宁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受了凉?”萧怀沣问。

    骆宁:“还好,只是今晚的风冷。”

    萧怀沣加快脚步。

    夫妻俩进了内院,骆宁立马去净房洗澡更衣。

    翌日早起时,萧怀沣又早早去上朝了,骆宁起床时嗓子干疼,头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