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罡气汹涌,气浪席卷。
“这就是大奉镇魔司统帅袁天罡?!”
雄伟大殿前,以丰州府君为首的世家权贵皆是不由得连连后退,便是佛门的数万武僧皆是为之惊愕,甚至就连那一直诵经的佛音也在此刻停歇。
唯有慈悲圣僧以及欢喜圣僧立身如山,只是他们神色亦是变得凝重起来。
仅只是罡气便让法戾暴退数步,更是嘴角溢出鲜血。
袁天罡所展现出的实力远超他们的想象,根本不是刚刚突破道家十二境的模样,甚至隐隐已是达到了十二境巅峰的层次,尤其是那种至阳至刚的罡气。
其磅礴程度,更是超越金刚寺数百年所积蓄的香火。
法戾就算尚未突破十二境层次,但以其在佛门十一境停留的底蕴,再加上金刚寺数百年香火的加持,也不该是这般轻而易举的败退!
“不知袁帅今日上门所为何事?!”
慈悲神僧双手合十:“我佛门又做了何事,需要镇魔司这般倾巢而出?!”
相较于袁天罡展现出来的境界,他更在意的是袁天罡的目的。
呼!
劲风吹起衣袍,袁天罡环顾四周,立于长空之中,眼眸冷漠的说道:“镇魔司行事自是为镇压妖魔,怜生教早在数月之前,已被陛下定为邪教,天下诛之!”
“本帅至此,便是为佛门勾结怜生教魔头之事!”
镇魔司!
所镇压的本就是魔!
什么是魔,怜生教这般以人命炼丹的教派,自是魔!
佛门勾连怜生教,便是属于镇魔司的权柄。
这话一出。
慈悲圣僧、欢喜圣僧脸色皆是微变。
他们未曾想到镇魔司做事竟然是这般霸道,什么叫勾结怜生教,此事如何难道还不明显?
法戾亦是脸色涨红,他也没想到镇魔司能说出这种话:“我佛门何时勾结怜生教,倘若我佛门真勾结怜生教,你当真以为丰州如今尚且还能如此安宁?!”
蠢货!
慈悲圣僧冷眼看向法戾,他不知金刚寺为何找来这般蠢货担任圣僧。
欢喜圣僧亦是跟看白痴一样看向法戾,就算是要以佛门之势威胁袁天罡,也不该说出这般愚蠢的话语,这不是给对方把柄?!
便是丰州府君以及世家权贵也皆是错愕难以的看向法戾。
什么叫佛门真勾结怜生教,丰州就不得安宁?!
袁天罡眼眸亦是瞬间冷下来。
慈悲圣僧轻叹一声说道:“袁帅打算如何行事?”
他也不问这个事情是不是陛下的意思。
在袁天罡以最为霸烈的方式出场,又说出这般冷冽的话语。
很多事情就已有了答案。
目前慈悲圣僧最需要确定的是陛下到底想要做什么!
袁天罡面色平静下来,他语调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今日起,佛门云州、丰州四百八十座寺庙,皆需接受镇魔司清查,三十万僧侣皆需登记造册,以度牒为证,呈报刑部,以此确立身份,但凡无度牒者,以流民论之!”
冰冷的话语落下。
且不说佛门三位圣僧的神情如何,丰州府君等人却已是一片哗然,他们此前也在猜测袁天罡的目的是什么,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袁天罡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云州、丰州的四百八十座寺庙,这是佛门的根基!
如何能任由镇魔司清查?!
更何况度牒之事,更是离谱至极!
大奉是有户籍之说的,但是自大奉立国以来,佛门就不在其间,道家、儒家之人亦是如此,如今袁天罡要以度牒来让佛门登记造册,这就是等于说让佛门将自己的老底掀开给陛下看,尤其是度牒的数量多少,也未曾得知!
若是度牒过少,那么佛门剩余的僧侣如何?!
以流民论之?
那岂不是说要将这些人皆流放至南疆或是幽州为奴?!
这哪里是调查什么佛门勾结怜生教的事情,分明是要断绝佛门的根基。
“此事未免太过了”
就算是此前一直想要低调行事的慈悲圣僧,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升腾出怒意,在他看来佛门已是让步极多,甚至只要袁天罡不提出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他都打算同意下来,以此度过这次的劫难,只是这两条,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同意!
否则,日后佛门的一切岂不是皆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过了”
袁天罡淡然说道:“又如何?”
佛门或许以为这次只是陛下要打压佛门,然而袁天罡却是知晓陛下的意思。
陛下是要借此之事将佛门的根基彻底泯灭!
甚至乎。
在蛮莽妖族之战后,陛下很可能要破山伐庙!
如今不过只是清查四百八十座寺庙以及推行度牒法而已。
这又算什么过?!
只是这般毫不掩饰的霸道,却是让在场之人皆是为之骇然。
无论是丰州府君,还是丰州其他的世家权贵。
他们尽管早就听闻陛下行事之霸烈,可也从未亲眼所见。
今日方才知晓陛下到底是何等霸道!
丰州府君王龙图额头亦是渗出冷汗,镇魔司行事已是这般霸道,那么敢问执金吾又将如何对待丰州的官吏,只怕也绝非此前那般猜想的立威,而是要真正的将丰州官场彻底清洗一次,他下意识的看向四周,已是打算悄然退却安排事情。
“当真要如此?!”
慈悲圣僧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意,他面色亦是瞬间变得冰冷下来:“我佛门自大奉立国以来,这八百年来何曾做过任何对大奉不利之事!”
“何至于如此行事!”
慈悲圣僧虽是没有说出陛下两个字,但如今已是近乎摊牌。
甚至隐隐待着一种质问的意思!
这话也让丰州府君以及丰州的世家权贵皆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儒家又做了什么?!
世家权贵又做了什么?
陛下何至于登基以来行事如此霸烈!
只是面对这般质问。
袁天罡却是笑了,他视线环顾四周那数万武僧,又看向丰州府城之中隐约传出的佛音,一切已是尽在不言之中。
佛门之罪已是极为明显,只不过佛门之人却是不自知。
或者说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一如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