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良,你好大的威风啊。”
“你是不是觉得,在这个县城之中都没有你能在乎的人了?”
“要不,你让你的小弟,连我也一起砍了吧。”
轿车里走出了一个男人,岁数看起来也不大,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出头,但是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压迫力。
他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是听到了在场这些人的耳朵里,却犹如雷霆一般震撼。
除此之外,这个青年人的眼神还极为锐利,仿佛被他看上一眼,就会有被灭掉的危险。
陈大山抬头看了过去,却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前几天还跟他一起上山打猎的小徒弟,刘宇轩!
二勇哥曾经说过,他是空降在县城的大人物,是必须要拉拢的顶级对象。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权势滔天的庞然大物,今天却亲临现场了。
“呦,您这是说的哪里的话。”
“在这个县城之中,我就算是不在乎谁,也不敢在您面前说一个不字啊。”
“不知道您突然过来,有什么指示?”
刚才还嚣张无两的宋世良立马换上了一张毕恭毕敬的脸,点头哈腰地说道,像极了一个十足的奴才。
“陈大山是我的师父,我跟他学打猎,听说你要挑了他的筋,那我以后还跟谁去学?”
“跟你?”
“那我现在给你叫一声师父吧?”
刘宇轩看都没有看宋世良一眼,但是他所说的话却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一样,当场就把宋世良给吓的额头上直冒冷汗。
他万万没有想到,陈大山居然有着如此深厚的背景。
刘宇轩,那可是县城机构之中的头号人物。
他身后的底蕴更是深不可测,甚至都能追溯到京都之中。
而就是这么一个大人物,居然拜了陈大山为师,这一层关系,听起来就让宋世良心惊肉跳。
宋世良最多就算是一个地区的流氓头子而已。
欺压一下普通民众还算是游刃有余,但是在刘宇轩这种人的眼里,他可是连一只跳蚤都不如。
自从刘宇轩空降县城之后,所有人都极力巴结,生怕会被新官上任的三把火给烧到。
二勇哥是其中之一,宋世良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宋世良舔的更狠,几乎是那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就差给刘宇轩跪下自称奴才了。
如今刘宇轩的一句话,差点都让他当场爆炸。
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动陈大山了。
“误会,这其中都是误会。”
“我也不知道陈大山是您的打猎师父啊,否则就算是有人拿刀逼着我,我也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啊。”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陈师父给放开?我要给他摆上一桌压惊酒,亲自对他赔礼道歉……”
宋世良急忙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就立即对自己的那些手下发号施令。
那卑微的姿态,简直与他刚才那种狂妄嚣张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下一秒,宋世良的那些小弟们立马变的万分乖巧,不但将陈大山给搀扶了起来,而且还非常贴心的将他身上的灰尘给掸落,像极了一群卑微到骨子里的仆人。
“师父,你没事吧?”
“这群莽汉有没有弄伤你?”
“如果哪里不舒服,你就直说,我绝对不能纵容这些地皮流氓欺压良善,实在不行,我就抓个典型,以流氓罪处置一批。”
刘宇轩走了过去,刚才那凛冽的语气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异常关切地问道。
“呃,我脑袋有点晕,想吐。”
“胳膊也特别疼,好像是脱臼了。”
陈大山瞬间就明白了刘宇轩的意思,本来啥事都没有,却还是故作受伤地说道。
啥?
听到了‘抓典型’这三个字,宋世良差点都被吓尿了。
在这个年代,但凡是被抓了典型,哪有几个人能有好下场?
就算是打架斗殴,那都有可能会被人喂了花生米。
特别是又见到陈大山那一服要小题大做的样子,宋世良那一颗心更是直接跌入了谷底。
“陈老弟,真是太对不住了。”
“你身体不舒服,那都怪老哥不好,老哥愿意承担所有责任,我这就安排你去医院,请最好的医生,住最好的病房。”
“如果你不喜欢医院的氛围,那你住在我家的炕头都行,我媳妇亲自给你熬汤喝,怎么样?”
宋世良忙不迭的走到了陈大山的身边。
刚才他有多狂,现在就有多卑微。
“我嫌你家的炕头太脏。”
陈大山淡淡地说道,一张脸上布满了寒霜。
“呃……”
“对对对,陈师父你说的对。”
“你看这样如何?我呢,赔您一笔钱,只要您说一个数,我绝对没二话。”
宋世良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都没有如此狼狈过,更没有被人羞辱到这种程度,但是如今头顶上悬着一把刘宇轩带来的利刃,他却不得不选择满脸堆笑,跪着妥协。
而宋世良的那些小弟,包括董二虎这个外甥在内,全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他们跟随宋世良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过他如此卑贱,简直就像是一只狗一样。
这哪里是叱咤县城的大枭雄?
俨然就是一个十足的奴才。
“三千!”
“外加一个鼻子,因为我看到你的鼻子就特别不舒服。”
陈大山淡淡地说道。
什么?
听到了陈大山提出了这种要求,宋世良当场就要炸了。
如果今天真的把他的鼻子给割下来,那么他以后还怎么混了?
这还不要被同行给笑话死?
甚至未来十几年都会被别人拿来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嘿嘿,陈师父,您要我这一只鼻子有啥用?就算是割下来也是一两臭肉,不如我再加上三千怎么样?”
“钱,才是最实惠的,您说对吧?”
宋世良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赔着笑说道。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嗯?你腰上挂的东西是什么?看起来挺好看的。”
陈大山轻咳了一声,盯着宋世良的车钥匙问道,语气平淡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