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都尉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陈少卿,陛下让您尽快回京,查清楚京城官员被害案。此事关乎重大,刻不容缓。”

    严汝铭在一旁附和道:

    “陈钧啊,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陛下用悬镜司的渠道传信给你,可见事态紧急,不容耽搁。”

    邱都尉面带苦笑,补充道:

    “对啊,若非出了大事,陛下如何会动用这个渠道!

    这个渠道一旦启用,那肯定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耽误不得啊。”

    陈昭轻轻挥了挥手,摇摇头道:

    “我知道了。诸位,不是我不给你们放假,而是陛下紧急召我回京,实在是没有办法。”

    众人都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方婷闻言,带着一脸幽怨地跑了过来,嘟着嘴道:

    “陈钧哥哥,这个陛下也真是的,你刚刚办完差事,还没休息几天呢,就又要你回去。”

    严汝铭轻轻敲了下方婷的脑袋,佯装生气地道:

    “你这小丫头,可别乱说。这是朝廷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

    说完,他还瞅了眼邱都尉。

    方婷“嗷”了一声,撅起小嘴,一脸的不满。

    邱都尉见状,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道:

    “小孩子家嘛,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陈昭对严汝铭和邱都尉道:

    “严刺史,邱都尉,那我明日一早出发吧。”

    邱都尉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陈少卿,算我求求您了,您今天就出发吧。

    圣上用这个渠道传信,可见此事非同小可,一刻也耽误不得啊。”

    陈昭叹了口气,道:

    “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出发。她啊,还真是不让我省心。”

    说完,陈昭转头对众人道:

    “诸位,赶紧去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回京。”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开始收拾行囊。

    片刻之后,众人已收拾好行囊,齐聚于刺史府门口,准备即刻启程。

    见陈昭即将离去,方婷快步走上前,将一个锦盒递到他手中,轻声道:

    “陈钧哥哥,这里面是我亲手绣的手帕,你带上吧,那样可以时常念及我。”

    陈昭接过锦盒,打开一看,只见手帕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针脚细密,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如此心灵手巧,我收下了。”

    随后,陈昭翻身上马,拱手向严汝铭和邱都尉一礼,道:

    “严刺史、邱都尉,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严汝铭亦拱手回礼,道:“后会有期。”

    驾!

    陈昭的身影在众人眼里渐行渐远。

    当一行人来到城门口时,只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尘土飞扬。

    马背上之人正是张弛,他一脸焦急地喊道:

    “陈少卿,我听说陛下让你回京啊!”

    沈峻在一旁道:

    “老张,我们得回去了,你就留下来吧。”

    陈昭点点头,对张弛道:

    “张校尉,你就留下来吧,暂时代管折冲府一段时间。回头,你若是不喜欢,可以回京城。”

    张弛翻身下马,躬身一礼,道:

    “陈少卿,你可是我们兄弟的恩人,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张弛跪在了地上,朝着陈昭磕头。

    陈昭连忙下马,扶着他起身,道:

    “张校尉,言重了。”

    张弛站起身来,郑重地道:

    “大恩不言谢,以后陈少卿有用得着我等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陈昭笑了笑,道:“行了,我们也该走了。”

    忽然,张弛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对了,陈少卿,替我们代笔的人叫做徐道远,在栖霞山。

    你去打听一下,就说找栖霞山人,当地百姓准知道。”

    陈昭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告辞。”

    说完,陈昭一行人再次上马,扬鞭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尘土之中。

    张弛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意。

    “陈少卿啊,唉,真是世间难得的奇才啊!”

    ……

    两日之后,一行人骑马行进在蜿蜒的山路上,阳光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他们身上。

    随着山路的逐渐升高,一座巍峨的寺庙渐渐映入了眼帘。

    那正是宝象寺。

    庄严肃穆,气势恢宏。

    薛平看着陈昭,打趣道:

    “陈少卿,陛下都催得火烧眉毛了,您还非要来宝象寺看看。”

    陈昭微微一笑,道:

    “咱们要是不来这宝象寺一趟,岂不是空来安州一趟?”

    “那倒也是!”薛平嘿嘿一笑。

    众人在寺庙门口下马,将马匹拴好。

    陈昭等人步入寺庙大门,却突然被门口的僧人拦住了去路。

    僧人双手合十,微微欠身,道:

    “诸位,你们来得不凑巧,今日本寺闭寺,不接待外客。”

    沈峻闻言,眉头一皱,道:

    “也是奇了怪了,我看你们寺庙门口也停放了不少的马车,想必有很多香客来访,怎么接待他们,不接待我们?”

    薛平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僧人面前,道:

    “我说和尚,这锭银子总够了吧。”

    僧人却继续摇头,道:

    “实在是抱歉,你们还是明日再来吧。”

    说完,僧人要关门送客。

    沈峻疾步上前,一把按住了大门,怒道:

    “我说你这个秃驴,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陈昭见状,连忙劝阻道:“算了,那我们走吧。”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甲胄的男子从寺庙内走了出来,看到沈峻和薛平,脸上露出惊喜之色,道:

    “我说老沈啊,老远就听到你小子的大嗓门了!”

    随后,男子看向了薛平,道:“薛公子好啊!”

    沈峻一愣,道:“高岑,怎么是你这个小子?”

    陈昭仔细打量了高岑一番,觉得他的面相有些相熟,便问道:

    “他可是高敖的兄弟?”

    薛平点了点头,介绍道:

    “陈少卿,这小子正是高敖的弟弟,在长宁公主府担任典军一职!”

    高岑闻言,也看向了陈昭,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道:

    “原来您就是陈少卿啊,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陈昭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彼此彼此。”

    陈昭话锋一转,笑问道:

    “对了,高典军,你既然在这里,莫非长宁公主也在?”

    高岑闻言,笑了声,道:

    “正是。之前这里发生了地震,公主殿下心系百姓,特地派人前来慰问。

    如今稍有闲暇,她便亲自过来看看,也顺带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