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鬼迷心窍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地看向了王景炎。

    王景炎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装镇定,大声道:

    “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昭笑了笑,道:

    “我看过那密信的内容,那可不是王景辉的笔迹啊!”

    随后,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张海山,朗声道:

    “张大人,你将那封密信交出来。”

    张海山心中一紧,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瞬间大汗淋漓。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从怀中掏出那封密信,递给陈昭。

    陈昭接过密信,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张海山,说道:

    “张大人,你该解释一下这封信是怎么来的吧。”

    张海山闻言,脸色涨红,极其难看。

    他慌乱地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说道:

    “陈……陈大人,我说过啊,这封信是从王景辉的床底发现的。”

    陈昭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反问道:

    “是吗?你不打算老实交代了是吧?”

    说罢,陈昭朝着站在一旁的沈峻使了个眼色。

    沈峻心领神会,立刻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便带着一名小厮走进了大厅。

    沈峻走到陈昭的耳边,低声说道:

    “大人,我已经用大理寺的手段招呼过了,这小子全部都交代了。”

    那小厮一进大厅,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瑟瑟发抖,脸上满是恐惧之色。

    他还未等陈昭开口,便已痛哭流涕起来,边哭边说道:

    “大人,信上的内容是大少爷和黄管家交代我的。

    当时他们送夫人回房,在房间内商量此事。

    因为他们要被各自关进自己的房间,您的亲兵又在外面催促,他们实在没时间写信。

    所以,他们就让我托话给张县令,让他帮忙写。

    这封信……这封信是胡书吏写的啊!”

    小厮指着张海山身边一名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脸色变得煞白,浑身微微颤抖。

    陈昭目光一转,看向了那名男子,冷笑道:

    “胡书吏,伪造文书、罪证,诬陷他人,这可是杀头的罪行。

    你若是交代清楚,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以从轻发落。

    若是拒不交代,那可就别怪我依法行事了。”

    扑通一声。

    胡书吏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

    “大人饶命啊!小人如实交代,这封信确实出自我的手笔。”

    他抬头看了眼张海山,又结结巴巴地道:

    “这是……张大人的意思,是张大人让我写的。

    他在船行里有股份,跟王景炎关系……关系密切。

    所以,他愿意为王景炎捏造密信,要将杀害王老爷的罪名嫁祸给王景辉。

    却不料……却不料遇到你,你是曾经的大理寺陈少卿,若是早先知道,我等岂敢如此!”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震惊不已。

    张海山脸色剧变,顿时脸色煞白,咬着唇,浑身不由地颤抖。

    陈昭神色淡然,笑了笑,道:

    “张大人,你该老实交代清楚吧。”

    张海山跌坐在地,双腿发软,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他苦笑连连,说道:

    “好吧,我交代清楚。这封信,是我让胡书吏伪造的。”

    大厅内一片死寂。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张海山身上。

    张海山深吸一口气,叹了声,接着说道:

    “我与王景炎确实关系密切,他在船行里的股份,实则也有我一份。

    王老爷被害一案发生后,王景炎派小厮找我,将那番话说明。

    我帮他伪造一封密信,将罪名嫁祸给王景辉。”

    他顿了顿,捶胸顿足,后悔不已,道:

    “我当时鬼迷心窍,想着若能帮他度过此劫,日后在船行的生意上,他定会多关照我几分。

    于是,我便找来了胡书吏,让他按照王景炎的意思,写下了这封密信。

    可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更没想到会遇到陈大人您。

    我……我知道自己罪大恶极,可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张海山说着,突然双手抱头,放声大哭起来。

    陈昭神色依旧淡然,目光在张海山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缓缓转向王景炎,冷声道:

    “王景炎,你这番做法,实在画蛇添足!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王景炎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想要开口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王夫人苦笑一声,道:

    “大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与景炎年少时的感情作祟,才酿成了今日的大祸。

    我们不该如此自私,不该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人是我所杀,他们两人并未参与杀人,只是想帮我掩盖罪名而已。”

    王景辉站在一旁,眼神空洞,摇头苦笑。

    “这是何苦呢!”

    黄管家以头撞地,哭喊道:

    “夫人,不能承认啊!不能承认啊!

    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老爷是老奴杀的啊。”

    “够了!”

    王夫人喝了声,转而看向陈昭,开口道:

    “大人,其实我和景炎原本是打算带着云儿远走高飞,并未想杀老爷的。”

    陈昭眉头一皱,道:

    “并未杀老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们难道不是图谋已久?

    要不是图谋已久,你昨晚怎么会用迷香?

    将身边的丫鬟迷晕过去。”

    王夫人抹了抹眼泪,道:

    “原本我们是计划昨晚就准备出逃,所以迷晕了春红,准备行动。

    可是景辉输了钱之后,又去找他哥要银子,被他撞见他哥正在收拾行李。

    景炎自幼跟老爷一起撑船,深知家族今日富贵来之不易,劝说他不要再赌了,所以并未给他银子。

    于是,他跑去地窖偷银子,结果撞见老爷,跟老爷发生争执,无意间说了我跟他哥出逃的事情。

    我当时听到了动静,心想坏了,事情败露了。

    我便去景炎的房间商量此事,最后我们决定干脆杀了老爷,将罪名嫁祸给景辉。”

    她顿了顿,摇头一叹,道:

    “后来我便去地窖杀了老爷,不过我并不是用飞刀,可是近距离刺入。

    我自幼劳作,天生力气较大,又在杂技班待过,对人体的骨骼构造更了解,所以一刀致命。

    却不料碰到了大人您,您明察秋毫,我等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