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事……”我摆了摆手,声音沙哑,脸色苍白如纸,“只是……脱力了。”
其他仙人也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中,除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多的是对我的敬畏。
刚才我所展现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仙”的认知。
“先……先离开这里。”
我强撑着说道。虽然暂时击退了追兵,但谁也不知道黑潮的主力什么时候会再次降临。
我们甚至来不及打扫战场,便拖着疲惫与伤痕累累的身躯,继续向着“放逐之地”深处,那“归墟之眼”坐标所在的方向,踉跄而去。
这一路上,我们所见的景象,愈发触目惊心。
虚空之中,漂浮着无数巨大仙域的残骸。有的仙域,像是被某种恐怖的力量硬生生啃噬掉了大半,断口处光滑如镜,却弥漫着令人心悸的死寂法则。
有的仙域,则完全化为了一片焦土,所有的生命气息都被抽干,只剩下枯萎的大地与倒塌的山脉。
我们甚至看到,一颗颗曾经孕育了璀璨文明的星辰,如同被戳破的脓包,不断向外喷涌着粘稠的黑雾与扭曲的魂灵。那些魂灵在无意识地哀嚎,组成了宇宙中最悲戚的挽歌。
“那些……是‘血肉磨盘’……”一位见多识广的老仙王指着远处一片被无数触手般的黑暗能量包裹的星域,声音颤抖,“传闻中黑潮会将生灵聚集的仙域,改造成这种恐怖的工厂,不断碾磨生命,榨取他们的本源与神魂,用来‘喂养’更高级的黑化投影,甚至……孕育真正的黑暗仙帝!”
仅仅是远远看着,那“血肉磨盘”中传来的若有若无的凄厉惨叫与绝望的诅咒,就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逃亡的路上,我们并非孤单。不时能遇到一些同样在黑潮侵蚀下幸存下来的仙人队伍,他们或多或少,或强或弱。
有的队伍在看到我们,尤其是感知到我身上那尚未完全散去的恐怖威压后,会远远避开。但更多的,是在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的难民。
“前辈!请等等我们!”
一支由数十名散仙组成的队伍,狼狈不堪地追上了我们。为首的是一位断臂的仙君,他看到我,如同看到了救星。
“我们是‘青霞仙域’的幸存者,仙域……仙域已经被黑潮吞噬了,只有我们逃了出来……”他声音哽咽,充满了悲怆。
看着他们绝望而期盼的眼神,我无法拒绝。
“跟上吧。”我点了点头。
就这样,我们的队伍,在逃亡的路上,如同滚雪球一般,开始慢慢壮大。从最初的数十人,很快便突破了数百,然后是数千……
每一次收拢幸存者,都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他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艰难地在“放逐之地”外围与堕仙界残破星域的夹缝中穿行。
期间我们又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黑化投影追杀,但在我那日渐纯熟,也日渐恐怖的“时空剥夺”之力面前,都未能掀起太大的风浪。
我每一次出手,都让跟随我的仙人们对我更加敬畏。他们私下里,已经不再称呼我为“道友”或“大人”,而是开始用上了“时尊”这样的尊称。
我的实力,在一次次极限的爆发与压榨下,也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提升。
这股苏醒的力量,仿佛无穷无尽,每一次动用,都会让我对时空法则的理解更深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