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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伪装

    “连骨头都能挪位?”张月舒嗓子都劈了叉,眼前人连喉结的凸起都变了位置,更别说那刻意塌下去的肩膀和微微驼起的背。

    柳霜序清了清嗓子,再开口竟成了少年沙沙的嗓音:“记死了,我是个说不出话的药童,由你将我引荐过去,想来城主夫人也不会太怀疑。”

    天刚蒙蒙亮,城主府门前已经排起长队。

    晨雾里,等候的人群冻得直跺脚,呵出的白气在冷风中打着旋儿。

    张月舒领着柳霜序挤在队伍中间,前头突然乱了起来,几个江湖郎中正被侍卫翻箱倒柜地搜查,药囊被扯破时,干草药撒了一地。

    “都给老子查仔细点!”领头的络腮胡侍卫一脚踢翻药篓,圆溜溜的药丸顿时滚得到处都是,“乌兰公主可是城主和城主夫人的掌上明珠,断然不能出一点差错,谁知道这些外乡人安的什么心?”

    柳霜序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露趾的破草鞋。

    “这不是月小姐吗?”络腮胡侍卫突然变了脸色,抱拳行礼时铠甲哗啦作响,“您来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小的也好早点去禀报城主夫人,只是这些时日城中不大太平……”

    “我听闻乌兰公主病了,特地找了个懂医术的来看看罢了。”张月舒冷脸打断了他的话。

    侍卫狐疑地盯着柳霜序背着的旧药箱,细细盘问了一番,可柳霜序不过是点头摇头罢了:“这是个哑巴?”

    “他虽然不会说话,可得了药王谷的真传。”张月舒颔首,“怎么?连我带来的人也要查?我跟乌兰公主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难道还能害她不成?”

    侍卫赔着笑让开路。

    穿过几道朱漆大门,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喘不过气。

    寝殿外跪着十几个披头散发的巫医,有个白胡子老头正被铁链拖着走,枯瘦的手指在染血的石板上抓出几道血痕。

    “第七个了。”带路的丫鬟声音发抖,手腕上的银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再这么下去,只怕还没找到合适的郎中,公主就要先病死了。”

    殿内熏香浓得让人头晕,乌兰公主躺在锦被里,脸颊潮红,嘴唇却泛着青紫。

    城主夫人面露不满,看见张月舒时,眼中寒光一闪:“你来干什么?”

    “承蒙夫人挂念。”张月舒行了个标准的礼,“月儿听闻乌兰公主病了,特意来了个懂药理的药童来。”

    柳霜序适时跪下,手指翻飞打出一串复杂的手势,袖中的香囊漏出几丝苦艾的味道。

    “哑巴?”城主夫人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镶宝石的护甲掐进肉里,“抬头!”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张蜡黄的脸,右眼蒙着白翳,左眼却亮得吓人。

    当城主夫人看清白翳上那道狰狞的疤痕时,嫌恶地甩开手:“中原人尽是些腌臜货。”

    “夫人明鉴。”张月舒低头掩饰眼中的锋芒,“这小子虽然丑,可医术还是了得的,先前我娘病了,就是请他来看的,竟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听了这话,城主夫人的脸上才有了些许的缓和,点了点头:“既然是你荐来的人,我自然不疑有他,只是到底是外来人对乌兰还不熟悉,先负责熬药吧。”

    “还不快谢过城主夫人。”

    柳霜序连忙跪地磕头。

    柳霜序跪在药炉前,炭火将她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炉子里幽蓝的火苗舔着药罐底部,黑褐色的药汁咕嘟咕嘟冒着泡,苦涩的气味混着沉水香,黏糊糊地糊在嗓子眼,让人喘不过气。

    她手指轻轻一抖,袖中滑出个油纸包,借着拨弄炭火的工夫,那包暗褐色粉末悄无声息地落进药汤里,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正是张月舒给她的西域傀儡散。

    这玩意儿厉害得很,吃下去能让人疯疯癫癫,要是再配上特制的熏香,连魂儿都能被勾走三分。

    “药熬好没有?”城主夫人的贴身丫鬟站在门口,斜眼瞅着她,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柳霜序低眉顺眼地点点头,双手捧着药碗递过去。

    药汤表面泛着层古怪的暗光,可被烛火一照,又看不出什么异样。

    丫鬟狐疑地打量她几眼,终究没说什么,转身往内殿去了。

    殿里静得吓人,只有炭火偶尔‘噼啪’响两声。

    ——三下。

    ——五下。

    ——十下。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刺破寂静——

    “滚!都给我滚!”乌兰公主的声音尖得能戳破耳膜,活像被恶鬼上了身,紧接着就是瓷器砸碎的声响,床榻翻倒的闷响,丫鬟惊慌失措的喊叫。

    “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殿里顿时乱成一锅粥,脚步声、喊叫声响成一片。

    有人撞翻了烛台,火苗‘呼’地窜上帷帐,晃得满墙影子张牙舞爪。

    柳霜序还跪在原地,低着头,嘴角却微微翘起。

    她慢慢抬眼,透过散乱的额发望向内殿。

    火光映照下,她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转瞬即逝。

    “一群没用的东西!”

    城主夫人气得发抖,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应声翻倒,滚烫的茶水溅在织金地毯上,滋滋冒着白烟。

    她那双凤眼像是淬了毒,声音冷得瘆人:“连个热毒都搞不定,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巫医?”

    满殿的医官跪得跟鹌鹑似的,脑门死死贴着冰凉的地砖,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有个胆小的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后背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

    “都拖出去砍了!”城主夫人一声厉喝,护甲刮过案几,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

    黑甲侍卫立马冲进来,靴子踩在地上的闷响跟催命符似的。他们拎起那些瘫软的医官,活像拖麻袋一样往外拽。

    有人哭爹喊娘地求饶,还有人直接吓尿了,殿里顿时飘起一股骚臭味。

    城主夫人越发的不耐烦

    就在这当口——

    咚得一声闷响。

    柳霜序猛地往前一扑,脑门结结实实磕在石砖上,那动静听着都疼,血‘唰’地就从她额头上冒出来了,顺着惨白的脸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