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的血液瞬间沸腾。
她抓起一根断枝冲向沼泽时，听见身后传来陈娇的惊呼。
淤泥刺骨的寒意透过短裤直钻骨髓，她每走一步都像有千万根针在扎。
"抓住！"她将树枝伸向最近的女兵，对方的手指刚碰到树枝就折断了。
林晓晓听见自己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又往前迈了一步。
淤泥立刻没到了大腿根部，腐败的沼气熏得她眼泪直流。
孙颖突然从侧面抛来一根藤蔓："系在腰上！"
当六个人终于跌跌撞撞爬出沼泽时，东方的天际已经泛起鱼肚白。
林晓晓的短裤完全被泥浆浸透，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声。
她看见王雨晴的嘴唇变成了青紫色，而那两个被救的女兵正互相搀扶着，每一步都在泥地上留下带血的脚印。
越野车不知何时停在了前方。
林川背光而立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他抬手看表的动作让所有人呼吸一滞。
“还有最后半个小时后。”
半个小时……
众女兵看着还有不少距离的山顶，心头一顿绝望。
林晓晓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模糊了。
晨光中，她看清了每个人身上的伤痕——孙颖的小腿被荆棘割得血肉模糊，陈娇的胳膊上满是淤青，而那两个被救的女兵正瑟瑟发抖，污泥下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山顶的风带着初冬的凛冽。
林晓晓精疲力竭地跪在岩石上，看见朝阳将她们走过的山路染成血色。
晨雾未散，山间的湿气凝结成霜，覆在女兵们的短发和睫毛上。
林川站在越野车顶，俯视着这群狼狈却倔强的身影。
一个小时后，剩下的17名女兵，被拉回了训练场。
“休息结束。”他的声音穿透冷冽的空气，“背上你们的装备，目标——基地训练场。”
女兵们沉默地起身，肌肉因过度疲劳而颤抖。
林晓晓弯腰去拿背包时，膝盖的伤口撕裂，血珠渗出，将短裤染出更深的颜色。
她咬紧牙关，将铅块重新绑回腰间，二十斤的重量压得她脊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林川跳下车，走到队伍最前方。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最终停在林晓晓身上。
“觉得苦？”他冷笑，“真正的敌后渗透，你们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转身迈步，女兵们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上。
林晓晓的脚底早已磨出血泡，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她抬头看向前方，林川的背影挺拔如松，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射击训练场。
“卸下铅块。”林川命令道。
女兵们如蒙大赦，纷纷解开绑带。
可还没等她们喘口气，林川的下一道指令就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负重长跑后，你们的肌肉记忆已经紊乱。现在，我要你们在肌肉颤抖的状态下，完成精准射击。”
“报告！”一名女兵忍不住开口，“我们的手还在抖，根本端不稳枪！”
林川走到她面前，眼神冷得像冰：“战场上，敌人才不会等你手不抖了再开枪。”
他抬手打了个手势，周玄立刻带人推上来几台奇怪的机器——电击脉冲器。
“每人手腕、脚踝贴上电极片。”林川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射击时，电击会随机触发。我要你们在肌肉痉挛的状态下，仍然能命中目标。”
女兵们的脸色瞬间惨白。
林晓晓盯着那台机器，喉咙发紧。
她曾经在学校图书馆里的军事杂志上见过这种训练方式——特种部队用来模拟战场上的神经干扰，但通常只用于最精锐的特战队员，而非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