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孟缙北打电话过来,说晚上要加会班。
阮时笙也告诉他自己和阮城约饭的事,让他晚饭自己解决。
孟缙北说了好,电话就挂了。
阮时笙将画廊里的卫生打扫一遍,又检查一番,没什么安全隐患,这才出去锁门。
她坐进车里,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等阮城的来电。
半个多小时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忙,她就没打电话,直接启动车子,想开到公司去等。
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按道理来说路上车不应该太多,可开了一会儿就发现前面堵了。
她没敢把车子开到跟前,而是停到路边,下车去前面查看。
堵了一长溜,也有司机去查看情况后返回来,看到阮时笙就说了一句,“前面有刮擦,估计一时半会儿协商不好。”
私家车碰上了电动车,并不严重,但是电动车主躺在地上,嚷嚷着撞死人了,一副想将事情闹大的模样。
交警还没到,一直僵持着。
阮时笙道了谢,重新回到车上,打算换条路。
旁边有条小路能绕过去,她调转了方向。
小路很窄,不怎么好开,周围也没有路灯,只能看到几个厂房。
这处应该是厂房后门的位置。
阮时笙瞥了一眼后视镜,对向没车,后边倒是跟了两辆。
这两辆车她有印象,在那条堵着的路上退回来的,发现她走小道,随后跟过来。
她没放心上,又开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后车开始疯狂的按喇叭。
她以为对方嫌她开的慢,就踩了油门。
结果那车紧跟而上,还是疯狂的滴滴。
阮时笙皱了眉头,她本就不是脾气好的人,见状直接松了油门,车速瞬间降了下来。
后车也降了速,过了几秒,突然轰了两下油门,直接就撞了上来。
阮时笙毫无防备,车身被撞得一晃。
好在车子性能不错,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脚踩油门开出去,这地方路窄,没办法掉头,只能往前开。
后面的车也跟着加速,然后她一个刹车,那车没刹住,或者说根本就没想刹,再次撞上来。
他后边的那辆车才是真正的没刹住,砰的一声响,跟着追尾。
阮时笙虽然被撞了两下,相较于后边夹心的那辆车,还是要好一些。
她继续踩油门,急刹车。
砰砰几次撞击后,后边的那辆车显然有些撑不住了。
于是对方紧踩油门,打了方向,从她车子旁边擦过去。
路窄,两边有围栏,那车子有一侧擦着围栏,滋滋的冒着火星,另一侧挤着阮时笙的车,将她的车身也挤贴到围栏上,同样火光乍现。
两辆车的性能都不错,没出大问题,对方给足了火力,直接开过去。
到了前面,车子一横,拦住了阮时笙的去路。
阮时笙学着他的模样,没刹车,甚至还踩了油门,直接拦腰撞过去。
应该是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对方猛打方向盘,可到底是没躲过,车门直接被撞变形,车身也跟着一耸,撞向了围栏。
这么一弄,路被堵住,阮时笙的车子也不得不停下。
车子熄了火,她拿过手机,给阮城打过去,想跟他说这边出了点事儿,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
结果电话过去一直没人接,大概率他确实是在忙。
她抬眼看出去,前后都有车子,车上的人都下来了。
一前一后两个男人,前面那辆车的人受了点伤,车玻璃全碎,头上有血流下来。
他一边蹭着,一边朝她的车子过来。
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后车上的人没受伤,气势汹汹。
这俩人她认得,今天在店门外驻足的男人。
她没下车,她是有点伸手,但在两个男人面前肯定不够看。
她将车门上锁,但也知道用处不大,因为在碰撞中,车玻璃已经碎了,车门只能挡住他们一会儿。
前面车子里的男人先过来,用袖子将流下来的血抹掉,看着她,“阮老板,又见面了。”
“你认得我?”阮时笙说,“所以这不是意外。”
她原以为是碰到了路怒选手,整了半天是有预谋的。
她转身面对着车窗,手机被她放在身后,凭着本能拨了号码出去。
她问,“是谁让你们来的?”
那男人应该是被交代过了,“别套我话,别以为你那点小聪明在这个时候能有用。”
他尝试着开了下车门,意料之中的没打开,就笑了,“你以为这能防得住我们?”
他这个时候还整绅士那一出,“你是自己下来还是等我把你拽下来?”
车玻璃碎了,他伸手就能抓住阮时笙。
阮时笙不说话,就只看着他。
后车的男人过来,显然没什么耐心,“废什么话,直接拽下来,赶紧走,免得有麻烦。”
前面那人一听觉得也是,直接伸手进来,想要抓阮时笙。
阮时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向下一掰。
男人的胳膊正好卡在车窗上,被阮时笙一掰,就听嘎嘣一声。
他一声惨叫,用力的往回抽自己的手,另一只手胡乱的伸进来抓挠。
阮时笙拽住他另一只手,同样的动作。
男人嗷嗷叫,身后的同伴见状也赶紧过来,抓住他的肩膀,用力将他拽退了几步。
阮时笙快速从正副驾驶中间的缝隙挪到了后排位置,她的后备箱里放了根棒球棍。
棒球棍是在她揍完阮依后放进车里的,阮依那家伙报复心也重,她怕她对自己不利,就在车里放了防身的。
没想到这个时候用上了。
她翻去找棒球棍的空档,外边那俩男人也来了脾气,去地上捡起掉落的保险杠,对着她的车子一顿打砸。
挡风玻璃全碎,正副驾驶的车窗也都碎了,他们俩又来砸后车窗。
阮时笙直接翻进后备箱。
后备箱东西不多,那根棒球棍很是明显,她一把拿起,沉甸甸的,很有质感。
那俩人也见她翻进了后备箱,以为她是想躲在里面,转身去砸后备箱盖。
阮时笙趁机又翻回到车后排,又去了驾驶位,手机已经不见,应该是掉下去了,她没心思翻找,开了车门锁。
拎着棒球棍下车,阮时笙活动了下脖子。
那俩人见她下来,停止了打砸的动作。
即便见她手上有武器也不害怕,甚至还猥琐的笑着,“哎哟,有准备的,果然没说错,这小娘们还挺辣。”
阮时笙看了一眼受伤的那男人,刚刚打杂一通,纯粹是凭着一股心气儿,现在他冷汗都出来了,一手捂着胳膊,咬牙切齿,却也难掩表情上的痛苦。
另一人手里拿着掉落在地的保险杠,那玩意儿不规整,将他手也刮破了,手上都是血。
她向来不喜欢废话,直接奔着胳膊受伤的男人过去,二话不说,抡着棒球棍就对着他招呼。
男的左右闪躲,堪堪躲了过去。
另一个男人冲上前,阮时笙突然转头就是一闷棍。
男人拿保险杠挡着,手上一震,保险杠掉落在地,阮时笙对着他就是一套丝滑小连招。
那棒球棍金属质地,抡起来都很有重量,梆梆几下打在身上,感觉棍棍砸在了骨头上。
男人几声闷哼,一下子来了狠劲,抬手就抢棍子。
阮时笙死抓着不放手,趁着对方不注意,抬脚就踹。
男人也是有点经验的,扭身躲了过去,抓着棒球棍一用力,就将阮时笙带到了自己跟前,另一男人过来一把,抓住她胳膊。
阮时笙松了棒球棍,快速掏出个东西,抬手对着男人的脸,用力的按下去。
辣椒水,这东西才酸爽,一口吸进去,恨不得当场见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