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离开,没一会餐厅出餐,俩人点了一些。
才吃了不到一半,孟缙北的电话又响了。
他摸出来看,明显的犹豫,最后还是接了。
阮时笙没看他,继续吃饭,她听不清电话那边的声音,只听孟缙北问,“医生怎么说?”
等了两秒,他嗯一声,“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明显吃不下去了,几口后停了下来,“笙笙。”
阮时笙这才抬头,“你朋友那边有事吗?”
她说,“如果紧急你就去吧,我自己也可以。”
孟缙北叹口气,手探过来,握住她搭在桌上的手,“我去看看什么情况,应该没有昨晚严重,我去去就回。”
“行,去吧。”阮时笙说,“小孩子重要。”
孟缙北让她在酒店等自己,随后出门开车。
阮时笙等了一会才从酒店出去,招了路边的出租车,询问这附近的医院有几家。
好在选项不多,就近有两家,其中一家较为权威。
阮时笙让司机开过去。
她转头看着外面,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过来。
说她特别特别介意,其实是没有的。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归结为好奇。
依着孟缙北的能耐,真想养个女人,安排在身边就好。
可偏偏千山万水,让女人带着孩子生活在一个陌生的国度,总让她觉得不应该。
到了医院,到底跟国内不一样,好一顿找才到了住院部。
一间间的病房看过去,然后看到了。
病房里有孟缙北,有那女人,还有医生。
小孩子躺在病床上,居然已经扣着氧气罩了。
前一天见她在孟缙北怀里生龙活虎,一刻不消停,此时居然脸色苍白,躺在床上,气息微弱。
医生应该是在解释病情,那女人在哭,孟缙北的神色也沉沉的。
女人坐在床边,一手握着小孩子的手,另一手不停的擦眼泪。
正面见了,女人确实长得不错,比她大个几岁,即便是未施脂粉,也能看出底子很好。
医生说完,出了病房。
阮时笙赶紧往旁边躲了躲,医生也没在意她,直接离开。
过了几秒她再次凑到门口,就见孟缙北站在女人旁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看向床上的孩子并不说话。
她转身离开,不想再看了,也觉得没什么必要。
打车回了酒店,查了一下那画家办画展的时间,两天后,画展的位置离这不远,她自己打车也能去。
没多大一会孟缙北回来了,虽然不是他说的去去就回,可也没耽搁太久。
他明天上午也有工作,说是下午带阮时笙出去逛。
阮时笙嗯嗯的应着,不是很在意。
孟缙北过来,凑近了看她的手机,“在看什么?”
问完了,也看清了内容,是那画家往年展览的画,她有些无聊,正在一幅幅的翻。
孟缙北说,“她的画展在两天后,当天下午是签售会,晚上我已经托人约到她了,一起吃个饭。”
阮时笙说好,然后抬头看他,“你朋友家孩子没事了吧?”
孟缙北坐到一旁,“算是稳定了,不过还要观察。”
阮时笙继续翻着手机,“是什么病?”
孟缙北说,“孩子是早产,心肺功能没发育好,这些年体质就很弱。”
阮时笙点点头,“那是得上心一点。”
她又状似无意地问,“是你什么朋友,你在这边还有朋友呢?”
孟缙北说,“国内的朋友,几年前来到这边定居。”
阮时笙哦了一声,“这样啊。”
……
医院那边半夜没再来电话,但是也能感觉到孟缙北睡得并不踏实。
阮时笙晚上翻了个身醒来,手搭在床的另一侧,没人。
她放轻了声音下床,走到门口。
孟缙北在小厅里坐着,没开灯,黑暗中靠坐在沙发上,嘴里叼了根烟。
夜光透过窗户进来,让他整个人氤氲在暗夜中,有些颓。
手机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屏幕是亮着的。
阮时笙不懂他,他在外面有女人还有孩子,当时带回家,可能那母女俩也就被扶正了。
不明白他为何要瞒着,甚至还同意了联姻。
她站了一会又回到床上,她这人就这样,不爱为难自己,想不明白也就不想。
孟缙北第二天一早收拾好去谈工作,走的时候阮时笙盘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他走到门口,已经扭开了门把手,但是想了想又退回来。
站在阮时笙面前弯着腰。
阮时笙抬头看他,“啊?”
孟缙北手勾着她的下巴,快速的俯身在她额头上一吻,“那我先出门了。”
他站直身子,又揉了下她的发顶,转身出去。
阮时笙等门关好,身子才放松下来。
从上次俩人醉酒亲吻后,虽说都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可到底是相处的模式有些变了。
她能感觉到孟缙北对她更好,更体贴,更入微。
之前准备联姻,都以为她要嫁的是孟景南,阮二夫人曾劝过她,“你长得漂亮,婚后相处久了,他自然是会心动的,男人嘛,最是受不住小意温柔,你听话不惹事,怎么就知道他以后不会对你一心一意,孟家那样的人家,什么女人没见过,兴许最后就看上了你这种性格的。”
她原以为这话在孟缙北身上应验了,婚前他在外边兴许是有那么点事,也提前准备了离婚协议,可是一直没给她,还对她不错,对她的朋友也还好,好似真的对她是动了心思的。
可是现在,她糊涂了。
孟缙北离开没一会,阮时笙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贾利打来的,阮时笙赶紧接了,以为是店里有什么事。
结果也确实是有事,但不是店里有事。
贾利躲在二楼,压着声音,有些贼,“阿笙,你姑姑来了。”
阮时笙皱眉,“她来了怎么把你吓成这样?”
“不是。”他说,“还有人也在,俩人看着有点不对劲,把我赶到楼上了。”
他缓了口气,“就是那个宋夫人,她也来了,说是来找你,我说你出国了,她刚要走,你姑姑就来了,俩人好像认识,看着像要掐架。”
阮时笙一愣,“现在是什么情况?”
贾利应该是探着头往下看,“在楼下站着。”
说完他话一下子停了,听声音是快步进了楼上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说,“吓死我了,那俩人看见我了,同时看过来,表情都很吓人。”
他又继续,“我怕她们俩一会打起来。”
阮时笙把电话挂了,反手打给了司清。
结果电话响了半天也没被人接起,她没办法转手又打给了阮清竹。
阮清竹倒是接了,电话刚一接起就先听到砰的一声。
那是关车门的声音,她应该是回到了车上。
她语气不善,“干什么?”
阮时笙问,“你在我店里吵什么架?”
阮清竹哼了一下,“你那个小店员告诉你的?”
她说,“我已经出来了,我懒得跟那人一般见识。”
阮时笙问,“你认得对方?”
电话里静默了几秒才传来阮清竹的声音,“不认识,但是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她总是往你店里跑,指不定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你以后离她远点。”
阮时笙笑了,“你又存了什么好心思?”
她说,“你不要管我跟谁来往,这不是你能管的,还有,不要去我店里找茬,你莫不是忘了你周家现在日子不好过,你再惹我,我能让你们更加的雪上加霜。”
狠话说完,不管阮清竹什么反应,她直接把电话挂了。
到了中午,孟缙北那边工作处理完,打了电话过来。
他让阮时笙下楼,说他已经到了楼下。
阮时笙换了身衣服下去,孟缙北坐在车里,透过车窗叫她,“上车。”
等她上了车,他说,“带你去见见我那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