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月?
阮时笙被这三个字逗的有点想笑,这算哪门子的蜜月,又是谈工作又是帮朋友,连旅行两个字都配不上。
但她没解释,只说这一趟玩的挺好,拍了很多照片,回去给她看。
没说几句,正好登机,阮时笙将手机关机,跟孟缙北一起上了飞机。
坐下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闭上眼。
昨晚没睡好,阮城打来了电话,先是问她什么时候回国,然后提起了司清,问她们俩什么时候认识的,关系如何。
阮时笙以为是司清和阮清竹争吵,又被阮清竹回到阮家告了状。
她有些不耐烦,“你姑姑又回去嚼了什么舌根,她一天有完没完?”
阮城说,“跟姑姑没关系,她什么都没说,是司清这个人,她有点问题,这样吧,电话里不好说,等你回来我们碰面了说。”
有问题,阮时笙琢磨了半宿。
其实在这之前,她也能隐隐的察觉出了一些不对,她和阮清竹关系差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俩人以前见面就互呛,甚至还动了手。
所以根本不至于看到她和司清相处不错,阮清竹就吃醋找茬。
还有上次阮云章叫她回老宅吃饭,饭桌上也有意无意的打听司清的身份。
种种迹象,表明还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胡思乱想,再加上今天起早坐飞机,睡眠明显没跟上,靠着椅背,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过到底是睡不安稳,飞机起飞时稍有波动她就醒了。
正听见孟缙北叫空姐,要了毯子,转身过来给她盖上。
他动作轻柔,似是怕将她吵醒。
阮时笙的头是歪着的,孟缙北将她扶正,然后动作停了下来。
明显能感觉到他凑近了很多。
阮时笙没睁眼,半睡半醒的,也乐于被伺候。
只是几秒钟后,她有点稳不住了。
唇上触感明显,孟缙北亲了上来。
阮时笙浑身一僵,这感觉不陌生,她那天虽然喝大了,却没有断片。
第二日醒来,还能想起前一晚所有的细节。
和那天疯狂的亲吻不太一样,如今他亲的很轻,最开始只是触碰,后来有些缠绵,却也不至于动作太大。
阮时笙手在毯子下捏着腿,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天喝多了,今天可没有,她有点懵。
没一会孟缙北放开了她,又帮她掖了掖毯子,将她的头朝自己那边靠。
等他坐正,阮时笙一口气才敢没慢慢呼出来,憋半天了,胸腔都疼了。
孟缙北似乎是拿了文件在翻看,阮时笙故意等了一会儿才微微眯起眼睛。
入眼的确实是孟缙北手中的文件,然后是他翻文件的手。
视线扫过他手指上的戒指,想起那天他对着那两个外国女孩抬手指着戒指的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真如他所说,觉得对方是丑八怪,所以才不动心。
国内应该就未必这样了吧,毕竟在安城,能出现在他周围的哪有几个丑八怪,都一顶一的漂亮。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阮时笙才睡过去,实在是心里激荡的很。
中途被孟缙北叫醒,吃了点机餐,然后她再次靠向一旁。
孟缙北水杯递过来,“喝点水。”
阮时笙接过来抿了两口,随后杯子又被拿走,孟缙北将剩下的喝了。
他微微仰头,喉结滚动,水喝完,唇上带点水渍,亮晶晶的。
阮时笙有点走神,他嘴唇微薄,亲起来倒是挺软,也挺勾人。
孟缙北突然转头看过来,“怎么了?”
阮时笙被吓一跳,赶紧将视线转开,“没、没事。”
睡了一小觉,再不困了,她靠在一旁发呆。
孟缙北几分钟后转头看她,“在想什么?”
阮时笙顿了几秒,“你有前女友吗?”
问的有点突然,孟缙北明显一愣,没有花时间思考,“没有。”
“没有?”阮时笙不太相信,“怎么会没交过女朋友?”
孟缙北也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是一副想要闲聊的样子。
他说,“上学的时候没时间,家里给安排的事情多,每天从睁眼到闭眼,有数不清的任务要去完成,累都累死了,哪有心思想别的。”
至于后来,他说,“后来进了公司,需要站稳脚跟,一天天的也是焦头烂额。”
等终于在商场上有了一定的位置后,看到的人与从前的就大不相同了。
那时就更是失了兴趣。
阮时笙问,“应该有人喜欢你吧,我可是听说你挺抢手的,你对那些姑娘也没想法吗?”
“喜欢我?”孟缙北笑了,“哪里是喜欢我?”
他说,“大家都有目的的,喜欢的是我身上别的东西。”
所以更不会让他心动。
说完他转头看阮时笙,“聊聊你和宋砚舟?”
“我和他?”阮时笙说,“没什么好聊的。”
她吐了口气,“不是不愿意提,实在是真没什么内容。”
俩人同一所大学,同一个社团相识。
她那时候是跟着混学分的,因着较好的外貌,进了社团后引起了挺多人的注意。
同样引人瞩目的还有宋砚舟,他似乎和孟缙北一样,每天都很忙。
她曾远远的见过一个学姐跟他表白,女孩子满脸娇羞,他则全是不耐烦。
然后没几天,角色调转,他看到她被一个学长拦在路上。
天色已黑,在回宿舍楼的必经路上,学长捧着花堵在那里。
她不知道宋砚舟是去做了什么,反正是被他看了个正着。
她如宋砚舟当初拒绝学姐那般,也很礼貌的回绝了。
只是学长到底不如学姐抗挫能力强,她拒绝的话一说出来对方就翻了脸,一束花直接砸在她身上,说她不识抬举,说她到处勾引人。
越骂话越脏,满眼都是瞧不起她,可就这样,居然还逼着她答应。
她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花束砸在身上被她伸手接住,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轮起就朝着那男的脸上抽。
平时彬彬有礼温润如玉的学长不过是个软脚猫,被她抽的滋哇乱叫,还想还手。
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
噢,对了,她指着他,说他但凡敢动自己一根手指头,她都能让他在校园内名声尽毁。
伪君子一个,提到了那虚伪的好名声,一下子萎了。
阮时笙看得出,当时宋砚舟是想要过来帮忙的。
可她凶猛,没给他这个机会。
最后他脚步停了,确认她这边不再有麻烦,才转身离开。
两日过后,他找上来,问她愿不愿意合作。
说实话,阮时笙那时候日子过得并不好,除了偶尔纠缠过来的臭男人,还要去处理阮依和薛晚宜给她添的麻烦。
圈子这个东西真的是很奇妙的存在,阮依和周可柠的人脉广到即便她们不在同一所学校,那俩人也能将手伸过来。
校园内有很多她们小团体的人,虽不知晓她的出身,却晓得她在阮家不受宠。
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私下里那些人没少给她使绊子。
她疲于应付,宋砚舟找上来,正好也合了她的心意。
俩人一拍即合,她成了宋砚舟的女朋友,原本层出不穷的麻烦在一夜之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倒不是宋砚舟出了手,而是那些人聪明不愿去触他眉头。
她在学校的日子好过,在阮家的日子也顺遂了一些。
后来毕业,谁也没对外说清楚,偶尔碰面,也是做足了恩爱小情侣的假象。
这些话阮时笙没办法和孟缙北说太明白,承了宋砚舟五年的人情,现在分开,反口说当年全是假的,她做不出来。
若要解释也是宋砚舟去说,她一个占尽了便宜的人,不能在好处拿尽后又给自己洗一个清白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