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的时候,阮时笙正盘腿坐在小厅的沙发上打游戏。
以为是山庄这边的客房服务,她没放心上,继续专注玩自己的。
她没听到门口那边的交谈,只是过了几秒,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笙笙”
声音很熟悉,却又不是孟缙北的。
阮时笙转头看去,一愣。
她并不意外阮修亭也知道她在这边,刚刚她和孟缙北没藏着躲着,被他看到了很正常。
只是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
她摆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站起身,实在是不想称呼他,就跳过了这一环节,“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她还笑了,“真是巧。”
不等阮修亭说话,她又问,“依依也来了么,一家人一起来的?”
阮修亭进来,“没有,他们没来。”
他说,“陪客户来的,有笔生意要谈。”
阮时笙点头,“这样啊。”
她演技还可以,不出挑,但也不穿帮。
所以阮修亭盯着她看了几秒,没看出任何不对劲,就稍微放下了心来。
之后他问,“你们怎么也来这边了,刚刚远远的看到,我还以为看错了,都没敢认。”
他也大方的承认,“我是后来找山庄管理查的,才知道真是你们,你们上午就到了,今天工作不忙?”
孟缙北已经换了睡衣,转身去沙发处坐下,“那自然是很忙的,但再怎么忙,笙笙的生日,我总是能抽出时间。”
他语气正常,听不出嘲讽,可就是让阮修亭面色一下子变了变。
阮时笙的生日,往年没给她过过,他自然是不会记得。
只是事情摆在明面上,着实是不太好看。
阮修亭有点尴尬,含糊地应了两声,“原来是这样。”
接着他找补的说自己工作忙,日子过得稀里糊涂。
阮时笙想起阮城说的,他前脚还庆祝了与二夫人的结婚纪念日。
这种人日子肯定不是稀里糊涂的过,他的时间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阮修亭也没在这边待太久,聊了些家常话后就说时间不早了,叮嘱他们早点休息,起身告辞。
阮时笙故意说,“你自己住么,明天一起吃早饭啊?”
阮修亭说,“不了吧,不打扰你们俩约会了。”
他还笑着对孟缙北说,“缙北不说什么,但肯定也不想让我打扰你们。”
孟缙北说,“没关系,一起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阮修亭摆摆手,“我可不当那没眼力的人,而且我这边还有合作商,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很可能明天一早就走了。”
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让两人好好玩,一定要尽兴之类的,他就告辞了。
等他离开,阮时笙打游戏的心思也没了,靠在沙发上,“居然还找过来了。”
孟缙北过来坐到她旁边,“估计是不太放心,怕他的那些事儿被我们知晓,所以过来试探一番。”
阮时笙想了想,“他就不怕我们去查他?我就不信这边真有他的合作商,他就不怕我们查出来他是和小情人过来度假?”
孟缙北笑了,“二先生应该是个很谨慎的人,我估计他大概率是和那母子俩分开开的房间。”
他一说这个阮时笙才想起来,是了,还可以这么操作。
她就哼了一声,挪了两下,凑到孟缙北旁边,突然双手掐着他脖子,“你们男的,是不是做这种事情心思会格外的缜密?”
孟缙北被她弄得有点痒,一开始躲了一下,后来就只是笑,“早知道要被他牵连,我就不放他进来了。”
阮时笙动作也不重,掐着掐着就改成抱着他,“讨厌,好心情都被他影响了。”
孟缙北伸手将她捞过来抱在腿上,岔开话题,说了下明天的行程安排。
山上的项目今天大致看了一下,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山下有个水上公园,明天可以过去逛一逛。
阮时笙靠在他怀里,“都行,听你的。”
……
薛晚宜报了警,监控里看的清清楚楚,能锁定肇事车辆和肇事司机。
车子损毁不是大问题,主要是涉及到了肇事逃逸。
周可柠最开始被交警部门找到,根本没当成一件严重的事来对待。
她正烦躁着,原本是温家夫人主动联系她,话里话外的引导着她去找阮时笙麻烦。
麻烦没找到,自己惹了一身腥,之后她给温书华打电话,那边就不接了。
她当天连打了几个都没有结果,最后干脆显示占线。
想也知道她是被对方给拉黑了。
那毕竟是宋砚舟的母亲,她不想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抱着第二天再打电话问一问的心思。
只是第二天还不等联系对方,交警那边先找上她了。
她倒也不否认,承认了车子是她撞的,电话里还理直气壮,有些不太耐烦,问交警那边要罚款多少,对方的车子报损多少。
周家在安城算是有头有脸,也有点人脉。
说实在的,周可柠是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当时撞的时候也是头脑一热。
后来冲动就是过了,她觉得自己不应该,却并没后悔。
不过就是花钱能处理的,钱嘛,她最不缺了,这点钱她还出得起。
结果没想到电话那边的交警一板一眼,直接让她去交警队处理,甚至还在电话里教育她,问她知不知晓自己这样做是违法的。
她皱了眉,也是不太耐烦,直接跟对方说等着,她有空就去处理。
她把电话挂了,随后跟阮清竹说了,让阮清竹找人帮忙处理。
与她一样,阮清竹那边也是没当回事,还跟她说不用担心,随后安排了个人去交警队。
结果没多久,对方回了电话,电话是打给阮清竹的,直接跟她说不行,交警这边要求本人到场处理,还说若是本人再不露面,那边会采取强硬手段。
阮清竹还挺意外,“他们不知道我们是谁么,不知道我们什么身份?”
那边说,“知道的,但是他们说谁肇事谁到案,必须让周小姐过来。”
阮清竹很不高兴,还在电话里骂了对方一句废物。
周可柠也挺生气,不过想到那边是薛晚宜,倒是也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有可能是有人给他们施压。”
她哼了一声,“不过就是多花点钱的事,我过去看看。”
阮清竹不放心,陪着她一起去。
母女俩一起去了交警队,原本还为能碰到薛晚宜,结果并没有,薛晚宜报了警,这边就委托了律师处理。
一听说对方安排了律师,周可柠有点意外,虽说她车子不便宜,可修车费用再高也高不到哪儿去。
况且她这边是愿意积极赔偿的,不明白她把律师端出来是几个意思。
人到了,交警这边安排坐下来协商。
结果一聊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薛晚宜说她车里有个古董摆件,因着那一撞,那东西从车座位上掉了下去,碎了,这个损失自然要周可柠来承担。
周可柠当场暴走,“胡说八道,她说车里有古董摆件就有?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故意陷害我?”
律师坐在对面,“周小姐若是不愿意协商,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是不是故意陷害,有关机关会进行调查。”
周可柠一点也不怕,“那就走法律程序,我倒是想看看他薛家有什么能耐,不过是孟家的旁枝亲戚,真以为能与孟家搭上点关系就了不起了,真觉得这样我就怕了?”
律师皱眉,像看胡闹的小孩一样看着她,随后站起身,“周小姐既然这样说,那就没有协商的必要了。”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交警,“我们会走法律程序,麻烦你们了。”
阮清竹还是有点头脑的,赶紧起身拉住周可柠,而后问律师碎裂的是什么古董摆件,价值多少。
律师提前有准备,拿了张照片递给对方,“你们可以自行去查,或者找信得过的机构重新鉴定也行。”
阮清竹看了一眼照片,是个碎裂的花瓶,她不懂这些,看不出是不是个古董,但一眼就能看出不便宜。
周可柠还是不服,阮清竹就瞪了她一眼,随后跟律师说要回去商量商量,请对方给自己点时间。
律师没说太多,直接离开。
阮清竹和周可柠从交警队出来,周可柠还是不服,“你还真信他们说的话,不过是想趁机讹我们钱而已,那就打官司,我还真就不怕。”
她咬着牙,“他和阮时笙关系好,指不定就是阮时笙在背后撺掇的,让他故意来找我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