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孟缙北打来了电话,时间已经快到半夜。
阮时笙和司清开了一间房,俩人一张床,两床被子。
司清在和老宋发信息,她翻身对着另一侧,“你刚忙完?”
孟缙北嗯一声,“事情有点多,才处理完,正要回家。”
阮时笙嘶了口气,“这么晚。”
话说完,她把手机拿下来,上面有一通插进来的电话,是阮清竹的。
她没管,听声音孟缙北是上了车,估计开了免提,俩人又继续聊着。
直到孟缙北到家要洗漱,电话才挂断。
阮清竹只打来那一通电话,后续没什么动静。
阮时笙躺下来看了一眼司清,她也聊完了,跟她一样平躺。
俩人都有点睡不着,于是开始扯起闲话。
阮时笙挺好奇的,问起了司清和老宋。
司清对着她倒也不隐瞒,把俩人最初相亲,后来结婚,之后相互扶持的事说了说。
老宋性格好,她为了封阳神伤的那段时间都是他陪着,她一开始劝他不要浪费时间,有些心伤指不定要多久才能抚平。
结果老宋说不在意,愿意等。
她说,“老宋没交过女朋友,人很实在,或者说有点一根筋,他说第一面对我印象不错,就想争取一下。”
结果还真的争取到了。
司清又说,“他妈那些年想让我怀孕生子,最开始是给我施压,见没有用,又开始利诱。”
说到这里她笑了,“后来开始吓唬我,说我这样老宋早晚要出轨。”
她翻身对着阮时笙,“其实我也想过,若是有一天他真的有了别的心思,我也不是不能接受,我经历过了,所以再经历一次也不怕。”
可是没有,这些年他干干净净又安安稳稳。
阮时笙问,“你后悔过么,封阳到最后也没跟周夫人在一起,你那时候但凡回头,你们俩去别的城市,把安城的事都忘了,日子也应该也能不错。”
司清沉默了好久才说,“梦里后悔过。”
……
第二日两人去买了鲜花黄纸,还买了一大袋子的元宝。
打车到了地点,贴着路边有一片空地,之前应该有人在这祭拜过,此时去看,还有一堆烧完的纸灰。
阮时笙凑近了一些,“这好像刚烧完没多久。”
夜里没什么大风,那堆纸灰散开了一些,但还是一小堆聚着。
司清瞄了一眼,“估计是昨天晚上烧的。”
俩人没当回事,鲜花摆在一旁,烧了纸和元宝,烧得很慢,也怕火堆弄太大会出意外。
最后几颗元宝扔进火堆,阮时笙蹲在地上拢着灰烬,“你订票了么,今天晚上走?”
她话音刚落,旁边突然有人冲出来,也不管火堆还在烧着,过来一脚就给踢翻了。
火星子直接飞起来,差点溅到阮时笙脸上,她赶紧快点起身后退,被吓了一跳,用手扇风,将脸上的指挥弄掉。
那人一脚之后不甘心,上来又连给了几脚,“我让你们给他烧纸,你们凭什么给他烧纸?”
冲出来的是阮清竹,疯了一样将那团火堆踢翻。
她手里还有一瓶矿泉水,之后扭开,把水淋在灰堆之上,“我让你们烧,我让你们烧。”
阮时笙把脸擦了擦,抬眼看她。
阮清竹表情狰狞,穿的是一身休闲装,没有化妆,头发在后边松松的挽着,因为一系列大的举动,几缕头发垂下来,人显得很是癫狂。
司清也被她吓一跳,赶紧过来扶着阮时笙,“你没事吧?”
阮时笙让她看自己的脸,“有没有伤到?”
刚刚火堆被踢翻,火星子飞起来,她感到了灼热,但是没有疼痛,也不太确定。
司清仔细检查了一下,“没事。”
随后她转头瞪着阮清竹,“你神经病啊。”
阮清竹把那堆灰淋湿,确定一点火星都没有后转头看她,“你过来你老公知道吗,你老公同意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也能来祭拜他,真是不要脸。”
司清上前一步,看那样子是想动手,“你再说一句?”
阮时笙一把拉住她,对上阮清竹,“你过来周彦平知道吗,他同意吗,你又是什么身份来祭拜?”
阮清竹一愣,随后看过来,“你维护她?她是个什么东西你就维护她?当年她若是识趣早点退出,哪有现在这么多的事儿。”
她又瞪着司清,“说什么分手,你不过就是挂着他,要不是你勾勾搭搭,我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可能不心软。”
随后她又对着阮时笙,“没有她,我们一家三口肯定和和美美,就是她破坏的,她就是个不要脸的第三者。”
她有点魔怔了,瞪着眼睛面容扭曲,哪还有当周家夫人时端庄的模样。
阮清竹咬牙切齿,视线落在阮时笙拉着司清的手上,突然就扑过来,“你放开,你们放开。”
她过来的有点突然,阮时笙和司清都没反应过来。
阮时笙被一把推开,阮清竹随后抓着司清的头发,扯着嗓子,“都怪你,你抢了封阳,你现在又来抢她,你是不是就要跟我过不去,我有什么你抢什么。”
她又说,“下一步是不是要抢我老公,抢我的另一个闺女,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还摆出受害者的身份?我们大家落到这个地步都是你害的,你哪里委屈,你们家那男人也是个绿王八,居然还替你出头,他是不是有怪癖,就愿意往头上扣绿帽子。”
司清一听她说这些也忍不住,直接跟她撕扯起来,“你还有脸说我,最不要脸的就是你,当初就是你倒贴,下贱的给人下药,若是没有你,封阳不会死,是你害死了他,还有笙笙,那么多年你对她不管不问,现在怕人抢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被抓住头发,头低着,也去抓阮清竹的脸。
阮时笙赶紧冲过来,抓住阮清竹的手腕,掰着她的手让她松开。
阮清竹不松,她双眼猩红,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死抓着司清不放。
司清继续骂,“你老公是不是也是绿王八,你还惦记着封阳,你老公知不知道,要不要我去跟他谈谈……”
大街上,三个人撕吧在一起。
阮时笙平时劲挺大,但是不得不说,怒气上头的两个人还真不是她能给分开的。
最后她被司清给推到一旁,“你不用管。”
俩人积怨已深,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她们不需要被分开,她们就想分个输赢。
阮时笙呼哧呼哧喘,也实在是拉不开她们俩,往后退了退,“打吧,我看看谁能赢。”
路边陆陆续续有车子停下,有的是看热闹,有的车主下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阮时笙不说话,那几个人看了看,还是过去将两个人给拉开。
男人的力气自然是大的,拉开的时候,阮清竹和司清已经都挂了彩。
两人脸上见了血,还有大把大把的头发被薅了下来。
但是能看得出,阮清竹伤的较重,脖子处也被抓的都是伤。
俩人如今的身份也不说有多好,但怎么也不应该大庭广众之下互扯头花。
所以想一想,挺搞笑。
那几个车主在旁边观察了一下,见俩人应该不会再动手,之后才开车离开。
阮时笙跟人家一同道谢,看着那几辆车开走,就过去扶着司清,看了看她的脸。
没有大伤,都是皮肉伤。
她说,“得处理一下,赶紧去医院。”
司清感觉不到疼,还想用袖子去擦脸,被她一把按住,“别动。”
司清咬着牙看着阮清竹,也是不甘心,抬手指着她,“你给我等着。”
阮清竹脸上都是血,见阮时笙去关心司清,眼底的恨意浓烈,遮都遮不住,“你让她给你当妈算了。”
阮时笙没回答她这句话,只是问,“你一个人来的?”
阮清竹说,“我不用你管。”
“我也没想管你。”阮时笙说,“如果周可柠跟你一起来了,把她叫过来让她管你,她要是没跟你来就算了。”
说完她扶着四清,抬手招了辆路边的车,“我们走吧。”
两人坐上车离开,顺着窗户还往外看了一眼,阮清竹站在原地,估计是不甘心,又过去把地上的灰堆给踢翻。
阮时笙凑进去看司清的脸,“你俩打的这么狠。”
她拿出纸巾,帮她擦脸上流下的血,“可别破相。”
“我们俩谁伤的重?”司清问,“你说实话。”
“她。”阮时笙说,“肯定是她。”
她摆出懊恼的模样,“刚刚给她拍个照好了,还能让你有个对比。”
司清似乎是满意了,“这就好。”
车子开到医院,正好孟缙北的电话打过来。
还没到中午,他应该是抽空打来的。
阮时笙接起就叹了口气,“我现在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