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羽眼睛微眯。
这伙山匪，柳羽打心眼里不想放跑任何一个。
眼看着二当家带人离开。
柳羽思索片刻，果断选择跟了上去。
一路上，柳羽时刻都在想办法偷袭。
奈何天色太亮，收拾箭矢只剩下一只，几名山匪还十分谨慎。
柳羽一直都没找到比较好的偷袭机会。
跟着山匪走了有差不多一里地左右，二当家一群人，找到了四具山匪的尸体。
柳羽一看就知道，那是昨晚去追柳痞子的山匪。
山匪留下了尸体，柳痞子却不在。
看来柳痞子已经安全了。
二当家显然是没想到，他追杀柳羽没成功，手下追杀一个瘸子也失败了。
脸色阴沉地埋掉尸体往前走，越走越不安。
等返回山洞，发现大当家没带人回来时。
二当家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致。
眼底更是生出一丝惧意：
“莫非，大当家也失手了？”
恰逢远处山林，有秃鹰的声音响起。
战乱年间，这种食腐鸟类很常见。
正常情况下，冬季气候寒冷，食物匮乏。
大部分鸟类都有迁徙的习惯。
秃鹰子这种鸟，却属于是那种，只要食物够，就不会轻易挪窝的存在。
听到鸟声，二当家顿感不妙。
连忙带着人，朝着有声音传来的山林跑去。
柳羽一路尾随，半里多地后，果然在一处山沟沟里，看到了满山沟的尸体，约莫有十几具。
天上秃鹰子盘旋。
地上一群鬣狗，已经是将不少尸体的肠子掏了出来，正在大快朵颐。
二当家带着人大喊着上前，驱赶走了鬣狗。
很快发现，地上死的全是他的弟兄。
一具具尸体，他全叫得出名字。
尸体上的主要伤口，基本都是一剑封喉。
是用剑的高手，杀完人把尸体扔这的。
而且眼光颇高，连带着山匪的武器，也一块扔在了山沟沟里面。
后面，柳羽离得远看不太清楚。
但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楚廿一的杰作。
看着那些被楚廿一扔掉的山匪武器，柳羽脸色多少有点难看：
“败家玩意，一把军用弓弩换五石粮食都绰绰有余，居然就这样随手扔掉了。”
柳羽低骂一声，继续小心藏好。
相比于柳羽，前面山匪的脸色要更加难看。
一名山匪再检查完尸体，满眼恐惧地朝二当家看去：
“这些都是跟着大当家的兄弟，里面没有大当家的尸体。”
“二当家，大当家不会已经被抓走了吧？”
二当家脸色铁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紧接着，又有山匪开口：
“大当家如果没死，一定是被村民抓进村子里了，二当家，我们得去救人啊！”
那名山匪话刚说出口，就被二当家一脚踹翻。
“救人？”
“之前几十号弟兄去攻村子都没攻下来，现在我们七个人，拿什么去救？”
没有犹豫，二当家果断下令：
“尸体丢下不管了，这地儿太危险，咱们往临县跑，回豹子山！”
听到这话，躲在暗处的柳羽瞬间急眼。
怎么也没想到，这二当家看到十几具尸体而已，居然就连自己老大也不要了，一心只想着跑路。
眼看他们调转方向开始跑路，柳羽果断起身搭起弓箭瞄准二当家：
“站住，我让你们跑了吗？”
二当家冷眼回头，杀人般的目光看着柳羽：
“哼，你们这帮山民还真是难缠，这么久了居然还跟着！”
话音一转，二当家却有恃无恐道：
“你要是还有多余的箭，早就射了，没猜错的话，你就剩这最后一根了吧？”
“如果是这样，你一根箭射过来，我们七个人死一个，剩下六个人既可以跑也可以追杀你。”
“不如各退一步，你放我们走，我们保证不再回来！”
柳羽眼神冰冷：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二当家却是嗤笑出声：
“说过了，不相信你可以射啊，你一支箭最多也就多留下我一个弟兄而已，我还怕你射不成？”
“不过你可想好了，白天你可没这么好跑，我们这也有弩箭呢！”
两人都是眼神冰冷，四目相对，谁也不服谁。
柳羽当然知道，白天没那么好跑。
可把这七名山匪放跑了，终究会成祸患。
衡量思索后，柳羽终究是放下了弓箭：
“量你们七个人也惹不出什么祸端来，滚吧，滚得远远的，再敢来柳村，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二当家深深看了柳羽一眼。
临走前冷笑着开口：
“如今天下大乱，我兄弟几人离开后，自会前临县重新拜山头。”
“咱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希望你最好别死在什么流民手里，你这条命，记得留着下次见面时，我亲自收！”
柳羽一言不发，目送二当家带着人离去。
像他这样有点头脑，在山寨中军师一样的存在，应该能活得久一点。
恰好，柳羽也希望有一天再见面时，能亲手结果他。
等二当家带人，朝着临县方向走远后。
柳羽果断上前，用衣服把山匪留下的武器全部捡了起来。
十几把土刀，三柄军弩，几十发弩箭。
既能换粮食，又能武装村里人。
凡是还能用的，柳羽一点都没放过。
都收拾好以后，这才扛着上百斤重的武器，缓缓朝着村里走去。
柳羽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大中午了。
柳痞子跟楚廿一，早已经在村口等候多时。
见到柳羽扛着武器回来，两人纷纷松了口气。
差点就以为柳羽死山匪手上了。
三人没有着急去把柳村村民，从三叔公家的递交里放出来。
而是先把战利品清点了一遍。
柳羽是十五柄土刀，三柄军弩，四十三发弩箭。
柳痞子活擒了一个山匪。
带回四柄土刀，一杆土枪，一把军弩，七发弩箭。
楚廿一是最重量级的。
生擒了身披重甲的山匪大当家，和两个身披重甲的高个山匪。
且不说现在战乱，可以把山匪送到县衙领取赏钱。
一具重甲，价值千金。
如果胆子够大，想办法把这三具重甲给卖掉。
换来的钱，足够柳村一村人，全部都过上富足的生活。
不过律法上，光是私藏甲胄，就当以谋反罪论处。
买卖甲胄，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卖甲胄之于柳羽，也仅仅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