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一幕，玉军师瞬间皱起了眉头。
犹豫半晌，才敢开口问道：
“你不会，已经是派人一路尾随都指挥使司官兵，随时准备动手吧？”
柳羽不语，脸上的神情，只是更加羞涩了起来。
玉军师眉头紧锁。
劫掠都指挥使司官兵是什么后果，她已经说得清清楚楚。
她能想到的，敢想到的。
只是柳羽派人跟着都指挥使司队伍，随时准备动手。
但柳羽的表情却清楚明白的告诉她，柳羽好像，不止是做到了这一步。
意识到这一点，玉军师足足沉默了十几秒。
深吸一口气后，玉军师艰难开口道：
“你不会，已经跟都指挥使司的人，动过手了吧？”
柳羽老脸一红。
就仿佛是二八出嫁的黄花大闺女似的。
羞涩万分的朝玉军师摇头：
“不止，都指挥使司的人我全杀了，一个没留。”
噗通！
玉军师一个没坐稳，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
整个人更是如遭雷劈，如雷贯耳。
大脑嗡嗡的，一片空白。
缓了得有近半炷香的时间，玉军师才艰难开口：
“那，那王县令呢？”
柳羽挠头。
在离开前，柳羽就知道，截杀都指挥使司官兵，截杀县令，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直到玉军师告诉柳羽，这会招致都指挥使司雷霆震怒，大军开拔。
柳羽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捅了多大个篓子。
此刻面对玉军师，柳羽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学生，面对老师一样。
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
“杀了。”
“都指挥使司执官，四五十个士兵，王县令一家三口。”
“全杀光了。”
得知这个噩耗。
玉军师右手捂头，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差点没一口气喘上来，当场晕厥过去。
聊到这一步，玉军师浑身都是颤抖的：
“那你都杀光了，你来找我天军干什么？”
“天军是为黎民百姓求一个公道的，不是给你背黑锅的！”
“来人，来人，这尊佛祖我天军受不住，赶紧请下山去！”
玉军师气得不轻。
稳住心神后，开口就是赶人。
柳羽一脸懵逼。
来的时候，柳羽想过叛军会狮子大开口，想过叛军会拿这事当把柄拿捏自己。
却怎么也没想到，叛军会觉得这是个烫手山芋，根本不敢跟自己合作。
胆子这么小，就这也好意思称天军？
柳羽内心鄙夷着，往竹椅上一坐，直接把屁股焊死在了上面：
“玉军师，玉军师！”
“放宽心，深呼吸，不就是都指挥使司大军吗，怕啥，堂堂天军，难道还怕朝廷的大军不成？”
玉军师是直接被气笑了。
哪儿还有半分的风度与从容：
“怕你马个头！”
“临县放眼整个天下，不过就是个弹丸小地，闹点事情出来朝廷不痛不痒，不会放在心上。”
“但有些事不上称没有八两重，上了称一千斤都打不住！”
“你以为都指挥使司是县衙的皂吏吗，说杀就杀了？”
“都指挥使司那是朝廷重兵之所在，是国家立足之根本！”
“天军攻县城，往大了说是叛乱，在朝廷眼里，不过就是流民闹事！”
“但动都指挥使司性质就变了，变成了实打实，威胁到国家稳定的谋反！”
玉军师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柳羽：
“你们这些小人物什么都不懂，却总能在历史长河中，因为匹夫之勇干出捅破天际的大事！”
“叛乱跟谋反有多大差别你知道吗？”
“对于朝廷而言，对于那位而言，叛乱是可以安抚的，但谋反，必须斩草除根！”
话越是说到后面，玉军师盯着柳羽的眼神就越冰冷：
“你知道吗，我已经在想要不要把你绑起来，交给朝廷了。”
柳羽算是听懂了玉军师话里的意思。
合着这玉军师，大张旗鼓弄个天军出来。
不过就是想闹事之后，等着朝廷安抚，跟朝廷换个一官半职当当。
水浒传？宋江？投降派？
柳羽本来就不怎么瞧得起叛军，在知道叛军的性质后，更加瞧不起了。
至于玉军师想把自己绑起来，去跟朝廷请罪。
柳羽丝毫不慌。
淡淡道：
“玉军师，我说了，冷静。”
“我的身份你不知道吗，我是临县卫所营，武总旗的兵，是朝廷的兵！”
“你说，你绑我交给朝廷，朝廷是更愿意信你，还是更愿意信我呢？”
“或者说，朝廷直接疑罪从有，把所有跟都指挥使司官兵被截杀一事，有关联的人全部杀掉？”
柳羽两手一摊，嗤笑道：
“无论从哪个方向上去看，你天军都不会有好结果嘛。”
“玉军师呀，我死了，你天军得给我背黑锅，我不死，你天军还是得给我背黑锅。”
“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很不要脸，但你又能拿我怎么办呢？”
“不然你弄死我，不然就跟我合作。”
话音落下。
柳羽两腿一跷，直接当起了大爷。
反正不在场证明已经做足了。
无论朝廷怎么查，这些天柳羽跟李晟等人，都是在地下钱庄闹事，被关进了苦牢里。
再加上顶头上司武总旗帮忙掩盖。
柳羽是不慌的。
玉军师跟她的天军慌不慌，柳羽就管不着了。
你慌我就拿捏你，你不慌我就污蔑你。
柳羽不慌就算了，甚至没忍住，当着玉军师的面哼唱起歌谣来。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屋里，玉军师跟柳羽相持不下。
一直到夜深了，差点被气死的玉军师，才满脸幽怨朝柳羽看过来：
“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有必要把我往死里害吗？”
柳羽一脸害怕：
“话可不能这么说哈，四大牛车，几十个木箱子的金银珠宝啊！”
“我是诚心诚意，来跟天军弟兄们一块发大财的。”
“你怎么能说我是在害你呢？”
玉军师笑了。
彻彻底底被柳羽气笑了。
笑着点头道：
“哼哼，行，发大财好，发大财好呀。”
“柳大哥您说，你想让妹妹我怎么做，妹妹就怎么做。”
“只是妹妹求你了，求你大发慈悲，放妹妹一马好吧，妹妹在这谢谢你祖宗十八代了。”
柳羽老脸微红。
被大美女这样乞求，还怪不好意思的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