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苏诺的肩膀用力摇晃,手指深深陷入她的皮肉。
苏诺被晃得头晕,发丝在空中飞舞,像黑色的鞭子抽打着空气。
她挣扎着推开他,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苏诺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在房间里回荡。
她的后背撞到墙壁,发出一声闷响。
“少装蒜!”张明远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面部肌肉抽搐着,显得狰狞可怖。
他的唾沫星子喷在苏诺脸上。
“金大力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主动献身?你想做他的小三还是情人?”
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酒气和恨意。
苏诺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声音破碎得像打碎的玻璃。
“我都看见了!”张明远打断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胸膛上的一道抓痕。
“你跟金大力亲嘴,坐在他腿上!别不承认了!付梦妮都说了你们去了金大力那里!”他的手指向付梦妮,后者低着头,假装擦眼泪,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苏诺震惊地看向付梦妮,眼中的不可置信逐渐转为愤怒。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
“你跟踪我?”她的声音突然冷静下来,但颤抖的双手暴露了她的情绪。
“还相信这种谎话?”最后一个词几乎是喊出来的,在房间里回荡。
“谎话?”张明远冷笑一声,脸上的肌肉扭曲成可怕的表情。
他抬手就给了苏诺一记耳光,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像枪声般刺耳。
苏诺的脸被打得偏到一边,发丝黏在瞬间红肿的脸颊上。
嘴角渗出血丝,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她慢慢转回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深切的痛苦。
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脸颊滚落,滴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水洼。
“你打我?”她轻声问,声音破碎得像玻璃。
“为了这种莫须有的事?”每个字都带着颤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出来的。
“莫须有?”张明远的声音因为酒精和愤怒而含糊不清,唾沫星子喷溅。
“我亲眼看见的!你跟那个老男人”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描绘着那个让他心碎的场面。
“你看见什么了?”苏诺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她胡乱擦掉嘴角的血迹,在脸上留下一道红色的痕迹。
“我在和金总谈项目!他给我看了一些资料!”她的手指向放在门口的公文包,包口露出一叠文件的边缘。
“在床上看吗?”张明远讥讽道,嘴角扭曲成一个可怕的笑容。
他的眼神涣散,显然已经醉得不清,但恨意却异常清晰。
苏诺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大颗大颗地砸在地板上。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失望。
张明远摇摇晃晃地逼近苏诺,酒精让他的动作变得笨拙而危险。
“既然你不想好,那我就成全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
他抓住苏诺的手腕,拖着她往阳台走。
苏诺挣扎着,指甲在张明远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她的拖鞋掉了一只,光着的脚在地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她尖叫着,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
她的手腕已经被捏出一圈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付梦妮见状冲过来,假装要拉开两人。
别这样!你喝多了!她的声音刻意拔高,带着虚假的关切。
她用力推了张明远一把,动作看似轻柔实则用尽全力。
张明远本就站立不稳,这一推让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撞到了阳台栏杆。
腐朽的木质栏杆发出不祥的断裂声,裂纹像蜘蛛网般迅速蔓延。
然后。
张明远感觉身体突然悬空,夜风掠过耳畔,带着雨水的湿气。
酒精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他伸手想抓住什么,但只抓到了空气。
坠落的过程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只有一瞬。
他看见苏诺惊恐的表情在眼前放大,看见付梦妮嘴角一闪而过的冷笑,
看见阳台栏杆断裂的木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最后是一声闷响,然后是无边的黑暗。
画面在这里戛然而止。
我盯着张明远的魂魄,脑袋里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这件事太蹊跷了,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还是老办法。”
我自言自语道,声音在空荡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得先弄清事实真相。”
我需要确定苏诺到底跟金大力是什么关系,付梦妮在这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那个史尚飞。
他看起来也不简单。
我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书桌上的黄草纸上。
我拿起那张粗糙的黄草纸,手指能感受到纸张的纹理。
纸面泛着淡淡的黄色,边缘有些不规则的毛边。
我把纸对折,再对折,动作缓慢而精准。
每折一次,都能听到纸张轻微的脆响。
“先委屈你在纸包里待会儿。”
我对张明远的魂魄说。
他的鬼魂飘在半空,那冤屈的表情显得格外刺眼。
我开始念咒,声音低沉而有节奏。
随着咒语,张明远的魂魄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钻进了折好的纸包。
我把纸包小心地放进胸前的口袋,能感觉到它微微发烫。
“现在该出魂了。”
我深吸一口气,盘腿坐在地上。
地板冰凉,透过单薄的裤子传来阵阵寒意。
我闭上眼睛,开始念动出魂咒。
咒语像流水般从唇间溢出,每个音节都带着特殊的力量。
渐渐地,我感觉身体变得轻盈,像是卸下了沉重的负担。
睁开眼睛时,我已经漂浮在自己的身体上方。
低头看去,我的肉身还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呼吸平稳。
腰间系着锁魂绳,手里握着打魂锤。
这两样法器在灵体状态下泛着淡淡的青光。
“这样应该够了。”
我检查了一下装备。
锁魂绳缠绕在腰间,触感冰凉;打魂锤握在手中,重量恰到好处。
作为在编人员,这两样法器就是我的护身符。
就算遇到修为比我高的阴阳师或是地府的阴尸司,看到它们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我飘向窗户,灵体轻松穿过玻璃。
夜风拂过灵体,带来一丝清凉。
城市的灯光在下方闪烁,像是散落的星辰。
很快,我来到了张明远的家。
现场还拉着警戒线,几个“帽子叔叔”正在忙碌。
他们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收集证据。
相机闪光灯不时亮起,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初步判断是醉酒后意外坠楼。”
一个年长些的警官说,声音里带着职业性的平静。
他正在笔记本上记录,钢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我飘近了些,看到张明远的尸体被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
白布下露出的一只手已经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
法医正在做最后的检查,手套上沾了些血迹。
苏诺坐在角落的沙发上,眼睛红肿,脸上的妆全花了。
她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微微颤抖。
付梦妮坐在她旁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时不时递过去。
“别太难过了”付梦妮轻声安慰,声音刻意放得很软。
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睛干干的,根本没有哭过的痕迹。
我可不想被送到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所以耐心等待。
飘在天花板角落,看着“帽子叔叔”们完成工作,拍照、记录、收集证据。
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有序,显然对这种意外已经司空见惯。
终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下苏诺和付梦妮。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苏诺压抑的抽泣声。
她的肩膀随着每次呼吸剧烈抖动,像风中摇曳的芦苇。
“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苏诺扑到张明远的尸体上,声音破碎不堪。
她的眼泪滴在白布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时机到了。
我飘到尸体旁边,念动咒语,灵体缓缓沉入张明远的身体。
这个过程并不舒服。
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肌肉和骨骼都像生锈的机器一样难以操控。
“不是我不相信”我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可怕。
张明远的声带因为坠楼受伤,发出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
“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了我还用手机录下来了非要看到证据才承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