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诀摸了摸鼻子,有点湿湿的红色痕迹,眼睛也不敢外乱看了。
“你自己露出来的,现在怨我了。”
陆且行冷冷的盯着他,真是气死他了!不要脸的狗杂种!
戚悦在意识海里看到这一幕也懵逼了,「啊啊啊啊!你在干什么?!」
「龙傲天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用的是我的身体?!」
「女孩子是穿裙子的啊!不是你穿裤子的时候了!」
陆且行也红了脸,没空再管地上的宁诀,赶紧离开这里。
「抱歉,是我唐突了。」
地上的宁诀拿手帕捂住鼻子,探查过戚悦不是被夺舍之后,不自禁的喃喃一句。
“啧,真辣啊。”
这样反差的两种状态在她的身上展现之后,更加的吸引人视线了。
陆且行把身体控制权还给戚悦,一路也不敢吭声了。
戚悦匆匆往前走,猛的一头撞在一个人怀里,被扶了一把肩膀,她才抬头看到面前的人。
许知椿?
她脸颊微微有点红,眼睛湿润迷蒙的抬头看他,“许导,你怎么在这啊?”
许知椿垂眼打量她,他也是才知道,这个平时怂唧唧的小东西,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他松开手,然后问她,“你要来试试诗鸿那个角色吗?”
戚悦指了指自己,“我?”
她摆摆手,“不,不行,我不行的。”
许知椿身上有一点很淡的薄荷味儿,清爽而又干净,衬着他本人有一点颓靡的情态,很有点特别。
“我说你行,你就行,还是你质疑我的眼光?”
戚悦能怎么办,戚悦只能抓抓自己的脑壳,跟他说,“我不是,我没有。”
“我相信许导的专业性,但是我……”
许知椿转身往前走,然后回头给了她一个眼神,“跟上。”
戚悦默默闭嘴了。
陆且行蹙眉,「这人,怎么这么霸道,不讲理。」
戚悦心里小声嘀咕他,「对吧,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然而等戚悦和陆且行看到诗鸿的剧本时,隐隐明白了许知椿选择她的原因了。
诗鸿这个角色,原本是陆泽扮演那大师兄角色意外救下的佛女,本性纯良,后为压制入魔的宁洲而有了心魔。
时而悲悯良善,时而残忍嗜血。
需要很大的反差。
她想,应该是刚才她和宁诀在窗边的事被许知椿看见了。
她该怎么跟他解释呢?这种事好像怎么都解释不了啊。
难道要告诉许知椿她一体双魂吗?这种事不能说,而且说了他也不会相信的。
陆且行看过剧本后问她,「你想试一试吗?我会配合你。」
这个剧本他这几天大概看明白了,许知椿确实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这部片子或许可以送他再上一个阶梯。
如果拿奖,那这份荣誉将是戚悦和他共有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荣耀。
他看出来,她也想做这件事。
「不用怕什么,我会在你身后。」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她的人生不应该只作用于他的容器而存在,她也有她的荣光,有她的人生和意义。
陆且行希望他们能够是相辅相成的关系,而不是单一的依附生存关系。
戚悦想了一会儿,细白的手指捏着手中的剧本,告诉许知椿,“我想试试。”
许知椿露出个意料之中的淡笑,然后让造型师为她做佛女谢红药的造型。
陆泽和宁诀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过来看,他们都知道许知椿找了好几天扮演谢红药的演员。
但是他们没想到,这个角色竟然会落在戚悦头上,毕竟她不是科班出身,而许知椿又一向是出了名的苛刻严谨。
等戚悦从化妆间里出来,他们全都愣住。
她本身是有一点幼态的乖,但是化妆师给她加长了眼尾,在她眉心点了一颗红色的朱砂痣。
穿着一身白色的广袖流仙裙,腰上的腰封是金色符文的刺绣。
一眼过来,她眼里的清澈纯善不加修饰的流露出,微微低头,有点羞怯的不好意思的笑一笑。
仿佛真的是那个普度众生的小菩萨从剧本里走出来了。
副导演啧啧称奇,对许知椿比了个大拇指,“行啊,知椿,咱们这个剧一定大爆特爆!”
“宁洲和谢红药这俩角色真是捡漏了,找演员找到本人一样!”
“这要是都不爆,那简直是天理难容!”
许知椿也笑一笑,一点没有被夸后的飘飘然,“这个角色不能单看一面,一会儿让她再试一试黑化版本的妆造。”
副导演点头,“也是,看小戚这么乖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驾驭得了疯批的角色啊。”
这看着也太乖了一点,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攻击性,他不由得担心她凶不起来。
毕竟,谢红药心魔这个形象需要很强大的气场和邪肆神经质的感觉。
如果说正常状态的谢红药是救世的神女,那心魔状态下的她就是要灭世的邪神。
许知椿靠在台子边上,手里撕开包装纸含了一颗绿色的薄荷糖。
“试那段谢红药被狐狸精勾引的戏份。”
他手指点了点,“宁诀,你和她搭戏。”
戚悦:“……”
啊?
真狐狸精啊?
他萧索颓唐的眉眼看过来,“怎么,你有异议?”
戚悦摇摇头,“没,没有。”
许知椿舌尖顶了顶含着的薄荷糖,收回视线,看手里的剧本。
“有也憋着,在我的剧组里就得听我的话。”
行吧,那戚悦还能说什么呢?
她走到布置好的佛堂前,在庄严肃穆的佛像前跪坐,身下灰褐色的蒲团微微有点硬。
上面香火弥漫,侧边开着一扇窗,鼓风机吹动,风从窗口吹进来。
屋里经幡和纱幔被吹的飘荡起来,偶尔遮住一些佛前那人的身影。
她垂眸,手里拨弄一串青玉菩提珠,不动如山,宛如被供奉的那个神佛一般。
宁诀赤着脚,穿着朱红色的衣裳,走动间偶尔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大腿,和隐约可见的胸膛。
他含笑的掀开层叠的帷幔走过来,而垂眸的谢红药仿佛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