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酬之间难免出现酒桌文化,陆泽他们都跟许知椿敬酒,戚悦也要端着酒杯起来。
陆且行不由分说的接管了她的身体,这种事还是他来干吧,要不然别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原本许知椿没想让剧组的女孩子喝酒的,但是一个小圆兴势冲冲的连敬他三杯。
一整个要把他灌倒的样子,简直倒反天罡。
而戚悦,拿起酒杯对着他就是一口闷。
许知椿怀疑的看着这几个女孩子,啊?这……还需要他张口吗?
陆且行没有把自己当成女孩子的自觉,陆泽他们敬酒他就跟着敬酒,男人不能说不行。
而宁诀一看他这么给劲儿,他也不甘示弱,他怎么也是个男人吧,怎么能让戚悦一个女人给比下去。
陆泽懵懵的,也不知道他们在较什么劲儿,但是也只能陪着了。
酒过三巡,桌上的几个男生都差不多歇菜了,而助理小圆脸不红气不喘的端起玻璃酒壶,一手拿着一个酒杯就起来了。
她开始转桌的挨个敬酒。
陈三差点被喝吐了,忍不住问她,“圆啊,告诉哥,你哪儿人啊?”
小圆一脸淡定的说,“我老家内蒙啊,到时候哥你们到我家那边,保管招待的好好的。”
“牛羊肉,管够,地道的很,香!”
“我家里还有马有一片草场,想去骑马了就找我!”
陈三听完,表情有点奇怪。
原来这里只有他一个牛马打工人吗?
许知椿家里富三代,宁诀不用说了,家里更是阔绰,程途三金影帝,陆泽家族企业,戚悦背景神秘。
原本以为小圆和他一样是牛马打工人,但是没想到,人家家里有牛有马还有羊。
别人敬酒陆且行也敬酒,不需要敬酒他就自己在一边吃吃东西。
小圆一圈下来敬酒到宁诀和陆且行这边,走过来的时候莫名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
陆且行速度很快的一把扶住她的手腕,“小心点。”
陈三关心的问她,“小圆你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坐下吃点东西?”
“咱们许哥剧组里不注重那些虚头巴脑的,小姑娘身体重要。”
小圆谢过陆且行,然后抓抓脑壳,“没事,我还能喝,刚才就是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了。”
她跟宁诀敬酒,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宁诀好像有点不太高兴。
酒喝得不少,她也没太注意到他因为个什么,应该跟她没关系吧,她才过来这边啊。
陆且行撇过去一眼,似笑非笑的和小圆喝完,别人不明白,但是他刚才看见怎么回事了。
宁诀喝多了酒,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小圆刚才脚步虚浮的一脚“啪叽”踩到了他的尾巴尖尖。
现在这小狐狸正在桌子底下抱着自己的尾巴尖尖抹眼泪呢。
差不多快散场的时候,陆且行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勾勾缠缠他的脚踝,甚至过分的要顺着裤子往里面钻。
他一手捏住那截毛茸茸的狐狸尾巴,低声警告旁边一脸绯红的宁诀。
“再乱动,把你尾巴毛拔光。”
“让你做一只秃毛狐狸。”
宁诀一个激灵,应该是真的醉了,眼里都有点散光,视线虚浮,无法聚拢。
他可怜兮兮的想往回拽自己的尾巴,“不要,不要拔我的尾巴毛,我才不要做秃毛狐狸。”
秃毛狐狸,那多丑啊,会被别人笑话的。
此时的宁诀褪去了那些虚假的伪装,这样看着,倒是和宁不臣有几分相似。
陆且行松开手,“那就把你的狐狸尾巴藏好。”
吃完饭,许知椿也看出宁诀醉的严重,走路都虚浮着,踩着云彩一样。
“陈哥,你要不送他一趟吧。”
宁诀不亏狐狸精的身份,酒气三分醉,看人的时候很有点勾人那味儿。
他就这么回去,许知椿都怕他被人半路占便宜。
陈三问宁诀家在哪儿,宁诀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椅子上。
陆且行看到宁诀衣摆下面若有若无的毛绒尾巴,叹口气,“我来吧,我知道他家在哪儿。”
陈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宁诀,“行,那麻烦小戚了,送到家之后给哥来个电话。”
陆且行把宁诀的风衣拿过来,背对几人,手指捏着他的头发,下达命令一样跟他说。
“自己把衣裳穿好,要不然被人抓走了,我可不管你。”
宁诀抿唇,有点不高兴,但是也乖乖把衣服穿好,狐狸尾巴被遮挡住。
副导演陈三和陆且行一起把他送到出租车上,他随后坐在宁诀身侧的位置。
送他回来主要是看在昔日好友的面子上,怕他半路被人发现狐狸尾巴。
他如果不是宁不臣的后代,就凭他做的那些傻逼事,陆且行早把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了。
晚上他喝得也不少,醉意上头,靠在车窗一侧他捏了捏额头。
大意了,忘了这不是他之前的身体了。
曾经他和宁不臣一起,从天黑喝到天亮都没什么事,现在几杯白酒下肚,人已经思维飘散了。
酒意上头,身边坐这宁诀,他想起之前和宁不臣喝酒的日子。
他们是少年好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熟识,他话少,性格比较沉闷,而宁不臣跟他相反。
宁不臣是个有点吊儿郎当的青年,整天嘻嘻哈哈做点没头脑的傻事。
俩人经常以武会友,宁不臣主修逍遥剑道,主打一个万事遂心。
他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是陆且行知道,他也是心怀天下之人,他也曾和他一起仗剑天涯,平尽不平之事。
那时候陆且行是无法理解他的,逍遥剑主,自由的像是风一样的宁不臣,居然栽到一个女人身上。
甚至,因为她丢了命。
值得吗?
他明明有大好的前程,他明明答应过他,要跟他一起走遍玄武大陆。
少年双杰,人人称颂的双壁。
他还是食言了。
就因为一个女人。
那时候陆且行质问过他,“这样做,值得吗?”
宁不臣叹息一声,笑着对他摇头,说,“且行,你不懂,等你以后遇到那个你定中注定的人,你就明白我今日所做了。”
陆且行不懂,那时候不懂,现在他依然无法理解。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
谨慎少碰,避而远之。
他立志做天下第一,在他世界里,只有变强,变更强,追逐剑道恒长。
然后,他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戳他手背。
侧头看过去,旁边座位上只剩下一摊衣服然后和一只四仰八叉的狐狸。
陆且行:“……”
司机百无聊赖的往后看了一眼倒车镜,“哎?刚才那个男孩子呢?”
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