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简司宁嘴上的口红全沾到了池野嘴上,她又补了个妆才出门。
万幸到迟家的时候不算太晚。
池野的爷爷奶奶都还健在,池野的爸爸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所以每年过年,三兄弟都是带着父母一起在池野家过年。
叔叔们听说池野找到了对象要带回家,一大家子都很高兴,两个婶婶都早早过来帮忙了。
简司宁和池野到的时候,池家院子里已经很热闹了,叔叔们在贴春联、安排桌椅,婶婶们在厨房准备团圆饭。
爷爷奶奶坐在院子中间一边晒太阳,一边逗弄蹒跚学步的小重孙。
客厅里还有一对年轻的夫妻在帮忙摘菜。
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热闹温馨让简司宁愣在门口有些失神。
她好像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大家庭团结有爱的氛围了。
“怎么啦?紧张了?”池野放下手里的礼盒,给她整理了一下红围巾。
“没有,就是……”
“丑媳妇儿早晚也要见公婆,你这么美,怕什么?何况我爸温和正直,我妈温柔沉静……”
“什么东西你再跟老子说一遍,老贾真这么说?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他?他奶奶的……”池师长站在窗前,朝电话筒咆哮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了出来。
“温和正直?”简司宁憋着笑替池野尴尬。
“我爸就是偶尔嘴上不饶人,其实性格很好,尤其是我妈,她真的很温……”
“老池,我警告你多少回了,儿子要带对象回来,你说话能不能收敛点,信不信老娘拿针给你嘴缝上?滚过来把这兔子杀了!”
“呵呵呵~~看出来了,真的很温柔。”简司宁看着池野被打脸后郁闷的样子,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
其实池师长和庄如月的性格她早就有所了解,他们虽然都和温柔不大沾边,但并不意味着他们不是好相处的人。
既然她敢来,就自然不怕和他们接触。
简司宁的笑声让池家人发现了,一家子都跑了出来笑脸迎接,二叔笑得满脸褶子:“哎呀~大哥大嫂,阿野和他对象回来了。”
二婶举着锅铲就风风火火跑了出来:“真的吗快让我瞧瞧!妈呀~这闺女真俊啊!”
奶奶:“这是小野的媳妇儿吗?快迎进来再说啊!”
忙着杀兔子的池师长两口子连忙扔下手里的活,从厨房出来了。
“宁宁来啦~快快快……进屋坐,屋里有瓜子有糖,还有进口的饼干。”
“老二家的,快帮忙招呼一下你未来嫂嫂……”
池家人像是生怕怠慢了简司宁,那热情的劲把厚脸皮的简司宁都弄得红了脸。
她被簇拥着进了客厅,简司宁看着满屋子高级厚重的红木家具,纯中式的奢侈风扑面而来。
二叔家的儿媳妇带她到沙发上落座,还搬来各种零嘴摆满了一茶几。
简司宁手上一会儿被塞个茶杯,一会儿又被塞个剥了皮的橘子,一会儿又是饼干,就没有空着的时候。
她在一家人热情的注视下,简直如坐针毡:“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做的吗?”
庄如月看出她的不自在,忙道:“不用不用,哪有第一次来就让你干活的道理?等着开饭就行,阿野你多陪着点。”
“宁宁,当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拘谨……”庄如月又笑着跟简司宁交代了几句,这才乐滋滋去了厨房。
池野一个人拎着一大堆东西走了进来,全家人却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全去围着简司宁了,真是好样的。
简司宁被几个长辈围在中间,东拉西扯地聊起了家常以及学业,得知她竟然考上了江城最难考的大学后,池家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喜欢了。
简司宁就趁机把自己准备的礼物一一拿了出来,送给爷爷奶奶的是补血壮骨的保健饮品,还有可以折叠变成凳子的拐杖。
送给池师长的是一盒特别定制的象棋,送给庄如月的是一套高级洋装和高档护肤品。
还有其他亲戚的礼物都是她用心挑选的、投其所好的礼品。
每个人收到后都是乐不可支。
团圆饭快做好时,简司宁主动帮忙摆碗筷,池野则负责倒酒。
池师长在窗户边,看着配合默契的一对佳偶,嘴都要笑烂了:“还别说,这小简和咱们阿野是真般配。”
吃饭前,爷爷奶奶率先把自己准备的红包拿了出来递给简司宁。
简司宁无措地看向池野,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没结婚就要给红包
池野爽朗笑道:“收下吧!爷爷奶奶的心意。”
“可是……”
庄如月也笑着说:“收着吧!这男方第一次领对象回家,要给女方红包这是规矩,不用有负担的。”
简司宁听她这么说,这才起身接过红包道谢。
“这是我跟他爸的。”简司宁刚坐下,庄如月又把红包递了过来。
“阿姨……”
“还有我们的,都是心意。”两位叔叔家也把红包塞给了简司宁。
简司宁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过年这天收到这么多红包,从前都只有奶奶给的五毛。
想起去世的奶奶,她眼眶有点酸。
“好了好了,放鞭炮,吃团圆饭了。”
“大家举杯,祝来年更好……”
杯碟碗筷的磕碰声夹杂着一屋子欢声笑语,跨年的氛围分外浓郁。
简司宁的手不方便,池野就在旁边给她剥虾蟹壳,细心投喂。
三婶忽然心疼道:“小简这手伤了,平时洗衣做饭的不方便吧?怎么不让她来家里住,也好有个照应啊!”
池野擦了擦手回答:“我给她做饭洗衣服。”
三婶一听,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立马严肃道:“阿野,男人可不能洗女人贴身的裤头,是要倒霉的呢!”
简司宁听后一脸尴尬,这种时候这种话题叫她怎么接?
好在这时池野站了出来:“三婶您这话说得不对,男人脱女人裤子的时候都不怕倒霉,洗洗怎么就倒霉了?”
“就是,哪个男人不是从女人裤子底下出来的?”庄如月接话道。
三婶忙解释:“我说这话没有恶意,更不是责怪小简,就是跟年轻人说说老一辈的规矩。老话就是这么说的,女人的裤头男人碰不得,女人也不能坐男人身上,这是犯忌讳的。”
池师长撂下筷子:“犯个屁!你们看不见的时候,你们嫂子直接坐我脸上,你们见我怎么不顺了?都是封建迷信,咱家不信这些。”
他这话说完,就轮到庄如月尴尬了。
简司宁死死掐住池野的腿才憋住没笑出来,这位硬汉是真不拿他们当外人啊!
庄如月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你……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说实话怎么了?我不信他们没这么干过……”
“你给我闭上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