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想当年你李叔……”
“这个大小合适不？”
“再小点！”
“想当年……”
“这么小，行不……”
李茂才最终也没把想当年后面的话说出来。
秦守业给他挑了十几只虾，然后提着桶，拿上那个花瓶就往外走了。
“老三，唠一会……”
“李叔，家里等我吃饭呢，改天我再听你唠……”
“唠会……”
“改天改天……”
秦守业可不想听他絮叨，提着桶就走了出去。
把花瓶往腋下一夹，伸手拿起鱼竿，他就跑了出去。
过了跨院的门，他腋下的那个花瓶就消失了……
和院子里的人打了招呼，秦守业几步就蹿进了正屋。
“爹！娘！”
“我回来了！”
秦守业喊了两嗓子，老爹就抽着烟袋锅从里屋出来了。
刘小凤和张大霞正在厨房做晚饭，听到动静也进屋了。
“你喊什么喊！”
“就你嗓门大啊！”
秦大山瞪了他一眼，然后迈步朝着条案前面的椅子走了过去。
“老三，你跑出去一天……”
“娘！王八！”
张大霞第二句话，嗓门比秦守业还大。
刘小凤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咋说话呢！”
张大霞没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她瞪着眼，指着地上的铁皮桶。
“娘你看啊，王八！”
“王八！”
刘小凤低头看过去，看到了一颗老鳖脑袋从桶里伸了出来。
“真王八！”
秦大山也低头看了过去，然后就朝着秦守业走了过去。
他一把将秦守业推开，蹲到了铁皮桶旁边。
“老大家的，把灯打开！”
现在天已经擦黑了，屋里有点昏暗。
张大霞走到房门右边，伸手拽住一个绳子。
咔哒一下，灯泡亮了，昏黄的光把屋里照亮了。
“还真是老鳖！”
“老三，这两只老鳖你哪里抓的？”
“我钓的！”
秦大山抬头看了看他手里的鱼竿。
“这些虾也是你钓的？”
“是啊！我上午去筒子河钓了不少，然后换了一些东西，还去收购站卖了一些。”
“下午我去什刹海钓的，那边有很多虾……”
秦大山瞪着眼，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秦守业。
“你没下河抓吧？”
“爹，我下河抓也抓不到虾啊！”
“我真是钓的！”
“你没下网吧？”
“没有……要是下网被抓了，您还不得把我打死！”
秦大山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孩他娘，你给我拿两根麻绳，我把这老鳖捆起来。”
“明天上班，我带去厂子里，给厂长和副厂长送去。”
“老三惹的祸不小，他俩帮了不小的忙，咱得好好感谢一下！”
刘小凤点点头，进屋拿了两根麻绳出来。
秦大山捆甲鱼的时候，刘小凤拉住了秦守业的胳膊。
“老三，你说你还和人换东西了？还卖了一些？东西呢？钱呢？”
秦守业笑了笑，把手伸进了口袋里，掏出了二十七块两毛钱。
“娘，有三毛是早上我二哥给我的，让我买饼吃……”
刘小凤把钱接过去，然后眉头一皱。
“你没买啊？那你中午吃的啥啊？”
“你这死孩子，伤刚好了……”
“他还能饿着啊！”
秦大山抬头瞪了刘小凤一眼。
秦守业确实没饿着，中午的时候啃了一只扒鸡。
“娘，我中午吃了，生了一堆火，烤了一条鲫鱼！”
“那没滋没味的，能吃？”
“饿了就不挑了……”
秦守业正说着话呢，大哥和二哥也进屋了，二嫂也跟着进来了。
“这么多鱼……”
“爹！王八！”
秦大山没好气的抬头瞪了老大一眼。
他和张大霞真是两口子啊！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
刘小凤没好气的抬手打了秦卫国的胳膊一下。
“咋和你爹说话呢！”
秦卫国尴尬的挠了挠头。
“我是想说，爹……哪来的王八！”